這些都好辦,因為方佰鴻有生活,剩下的感情戲就不那麼好辦了,羅晰月一出場就用火辣辣的眼神望著他,讓他搞不清她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如果是演戲,事情倒好辦些,如果是真情流露,他很害怕自己會陷進去。
張導對方佰鴻在感情戲中表現出來的僵硬和笨拙非常不滿,一再要求他放鬆再放鬆,自然再自然。
“我不敢呀!”方佰鴻拉著張導走到一邊,悄悄說,“這丫頭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她假戲真做!”
“你呀你,隻要你不假戲真做就好了!”張導說,“就跟你當初跟你媳婦談戀愛一樣,投入進去,明白嗎?”
太難人了,當初跟王曉雷談對象的時候也沒見她有過這樣火辣的眼神,這可真是難為懷了方佰鴻。
戲還得接著拍。這一次,羅晰月一開始就沒有按照套路來,一上來就緊緊地抱住方佰鴻,聲淚俱下地說:“你不愛我嗎?你為什麼不愛我?就因為你是城裏人嗎?”
方佰鴻記得清清楚楚,劇本裏根本就沒有這處,知道是羅晰月臨時加進去的。可張導不喊停,他隻能順著羅晰月的話往下說。
“我……沒有不愛你!”方佰鴻輕輕推開羅晰月,看著她的眼睛說,“不是不想愛,是不能愛,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羅晰月哭著說,“我想愛就愛,誰也攔不住我!”
“傻丫頭,你這是何苦呢?”方佰鴻捋了捋羅晰月的頭發,疼惜地說,“我現在一無所有,拿什麼愛你?”
“我什麼都不要,有你就夠了!”羅晰月說著又貼了過來,軟綿綿的兩團緊緊靠在方佰鴻胸前。
唉,你這是在害我呀!方佰鴻無奈地摟著羅晰月的肩膀,心裏卻在翻江倒海——我辜負了那麼多女人,唯一不想辜負的就是你,可是你卻不放過我!
張導並沒有怪羅晰月隨意改戲,而是很滿意地對他們倆說:“很好,就這麼演,我有預感,你們都將在這部片子中大放異彩!”
羅晰月突然拉著方佰鴻的胳膊,說:“你說,萬一你成了影帝,官兒還當嗎?”
“當然了!”方佰鴻說,“我是不會當什麼影帝的,你還是好好當你的影後吧!”
“有後無帝,那我豈不成寡婦了?”羅晰月眨著眼睛說,“要不你跟我湊成一對兒算了!”
“那你就是往火坑裏跳!”方佰鴻笑著說,“我這人毛病特別多,不愛刷牙,不愛洗腳,睡覺的時候放屁、磨牙、打呼嚕,不到兩天就就把你這個後給整死了!”
羅晰月微微一笑,又挽住了方佰鴻的胳膊。方佰鴻生怕別人誤會,使勁將她的手拽了下去。
終於到了那場最關鍵的分別戲。按照劇本設計,方佰鴻和羅晰月得在河邊的苞米地裏發生點兒什麼。對於這個情節,方佰鴻死活都不答應,生怕影片播出後會影響他的名聲。羅晰月勸了他幾次,見他不答應,氣衝衝地走了。張導無奈,找好找替身來演這場戲。
也許是出於故意,替身剛上場就被羅晰月個打跑了,再換一個還是老樣子。張導有些生氣,把羅晰月和方佰鴻叫到一起發脾氣,說他們倆全麵無大局意識。
很顯然,這肯定是羅晰月在搞鬼。無奈之下,方佰鴻隻好重新披掛,不過條件卻很苛刻,除了攝影和張導,不許任何人在旁邊,張導一一答應。
兩人接吻的近鏡頭拍得還算順利,方佰鴻閉上眼睛,然後接受羅晰月的“折磨”,看起來倒也真實,剩下的就是苞米地裏那場戲了。方佰鴻要求鏡頭一晃而過就行了,張導同意。
鏡頭架設在河的對麵,方佰鴻拉著羅晰月的手走進了苞米地,然後感覺輕鬆了不少。這時,羅晰月突然貼了過來,用自己的嘴唇將方佰鴻的嘴堵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