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了!”劉副主任笑著說,“剛參加工作就在辦公廳工作,快把牢底坐穿了!”
“也夠難為你了!”方佰鴻說,“寫了大半輩子材料,頭發都沒了。我幹過秘書工作,知道其中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謝謝方省長理解!”劉副主任說,“可是人跟人不一樣,你年紀輕輕就當上省長了,我……嘿嘿,還是老樣子!”
“這樣吧,省政府參事室主任位置剛好空缺出來,你要是願意去,我可以向吳書記說說!”方佰鴻說,“那個地方相對清閑一些,比較適合你!”
“那太謝謝方省長了!”劉副主任說,“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什麼都別說!”方佰鴻突然湊近劉副主任說,“你隻要幫我一個小忙就可以!”
“您說,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劉副主任信誓旦旦地說,“誰對我老劉好,我老劉就為誰賣命!”
“虧你還是個黨員幹部呢,這麼能說這種話?”方佰鴻說,“其實就是個屁事,我呢想陪老婆孩子出去逛幾天,可是醫生不讓走,你看守的又嚴,你看是不是可以……”
剛才還信誓旦旦的劉副主任突然為難了,對方佰鴻說:“這事……確實就是個屁事,可是這裏麵有責任,醫生說了,你腦子以前受過傷,這次可能會牽扯出前麵的病,你就這麼走了,萬一……我負不起這個責任呐!”
“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方佰鴻假裝生氣地說,“我對你老劉怎麼樣,你心裏應該有數呀!”
“您對我好我知道,可是……您現在是朝廷大員,萬一有個閃失,我不但當不上您許的那個參事室在主任,就怕連現在的副廳級也給丟了!”
“瞧你那點出息!”方佰鴻說著開始在招呼王曉雷帶著兒子往門外走,接著又對劉副主任說,“我媽生我的時候滿室紅光,異香撲鼻,你說我這樣的人能輕易死嗎?”
“對,您是皇帝命,可我不是呀!”劉副主任說,“您說當領導的都像你這樣,我們這些下人還怎麼活?”
“不許廢話,我不回來你就老老實實釘在這兒,誰來了也不許進病房,明白了沒有?”
“那你可千萬別關手機呀!”劉副主任可憐巴巴地說。
悄悄溜出醫院大門,方佰鴻給姚建鬆打了個電話,要他趕緊派一輛車來。姚建鬆一聽是方佰鴻的電話,立即驚叫起來:“我昨天過來的時候你還不省人事呢,怎麼突然就好了?”
“少廢話,我身邊兒還有你嫂子跟你侄子呢!”方佰鴻說,“有什麼話見麵再說,我這兒不安全!”
既然方佰鴻說不安全,那肯定就不安全。姚建鬆不敢耽擱,親自開車來到醫院門口,將方佰鴻一家三口接到了雲海區賓館。雖然像做賊一樣,可也總算到了一個適合一家三口呆的地方。王曉雷滿地追著給玉生擦臉。方佰鴻坐在一旁跟姚建鬆說話。
“您別老一驚一乍地好不好?”姚建鬆說,“上次腦袋開瓢兒的事兒……”
“千萬別提上次的事!”方佰鴻緊張地看了看王曉雷,說,“你不知道你嫂子有多愛我,要是知道我在這之前還受過傷,說不定得多難過呢!”
“哦,那就不說了!”姚建鬆說,“可是你偷著跑出來也不算個事呀,要是別人都知道你失蹤了,說不定明天就得來個全城大搜捕!”
“沒事兒,我都安排好了!”方佰鴻說,“你要做的就是抽空拉著我跟你嫂子,還有你侄子好好逛逛,娘兒倆第一次來,不容易呀!”
“我這兒都沒問題,就怕你哪兒不牢靠!”姚建鬆擔心地說,“畢竟你現在身份特殊,而且腦子裏的病還沒查清楚……”
“行了,你懂什麼?我告訴你這就是樂趣!”方佰鴻興奮地說,“想想都覺得過癮,平時你走到那裏都有人圍著你,追著你,為什麼呀?因為你有那個身份!偷著從醫院跑出來就等於去掉了那層身份。沒有了那層身份,說不定會碰到以前沒有碰到過的事,你不覺得新奇嗎?”
“你是當官兒當膩了,我可不一樣!”姚建鬆說,“陪著你一家三口吃喝玩樂都可以,但是你千萬別給我惹什麼亂子,我擔當不起!”
“你們怎麼都這樣?康熙皇帝還微服私訪呢!”方佰鴻說。
“那是演戲,不是真的!”姚建鬆說,“這樣吧,今天你就陪著嫂子和孩子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帶你們去看雲海鬆濤,可美了!”
“雲海鬆濤?我怎麼不知道?”方佰鴻說,“是你們新開發的嗎?”
“沒錯兒,是新開發的,沒來得及跟你彙報呢!”姚建鬆說,“雲都市唯一的峽穀就在雲海區內,我把哪兒給開發了,美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