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南雪和司景深到了門口,她這才看向司景深,低聲道:“謝謝司爺爺。”
司景深笑笑,看向裏麵的目光不無擔憂,
“司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嗎?”
“就是那樣。”司景深輕咳一聲,道:“到了年紀了,其實這些事情也都是看清了。”
遲南雪靜靜看過去,眼底有淡淡的不忍。
“不想折騰,你說折騰著有什麼意思?”司景深笑笑,道:“現在這樣挺好的。”
遲南雪低聲道:“可是……”
“不說這個,”司景深問道:“明遠對你還好吧?”
“明遠雖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對我依然很好。”遲南雪微微垂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司明遠護著她,幾乎成為了一種習慣。
明明之前的記憶都沒了,明明他應該相當痛恨給自己下藥了的她,可是發生了事情,司明遠還是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她的麵前。
遲南雪微微笑了笑,道:“爺爺放心。”
“那就好。”司景深鬆了口氣:“那天我看他對遲濟桓那樣,就知道應該是沒事了。”
遲南雪也跟著笑了笑,司景深便道:“我之前和木醫生說的時候,木醫生的意思是不建議使用激進的方式,木醫生不是這方麵的倡導者,她更傾向於用家人的陪伴讓人慢慢尋找回過去的記憶,心理醫生在這裏隻是起到一個輔導的作用,所以你放心,不會有太多問題。”
“恩,那就好。”遲南雪低聲道:“其實我後來也想過,明遠現在這個狀態,我不介意慢慢陪著他找回過去的記憶,即使找不回來,未來還有那麼多年,我可以慢慢講給他聽,沒必要用一些有風險的手段。我隻是擔心他自己……”
司景深沒說話,隻是輕輕摸了摸遲南雪的頭。
遲南雪沒來由地想到,司明遠很多動作,當真是和司景深如出一轍。
……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木西推開門,低聲道:“睡著了。”
“木醫生,請問明遠情況怎麼樣?”遲南雪問道。
木西沉默片刻,道:“他可能是有刻意回避的記憶,他對這幾年的事情很抗拒。”
“怎麼會……”遲南雪有點詫異。
隻是空缺了三年,可是其他的時間,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木西猶豫了一下,道:“這是心結,而且司少這個人心理防線很重,很多人在進入深度睡眠後,是可以接受心理疏導的,可是司少不行。”
遲南雪微微垂眸:“那麼木醫生您的建議呢?”
“我的建議是保守治療,其實也談不上是治療,如果二位覺得相處沒有問題的話,其實完全可以聽之任之,人的記憶就像是有一道閘門,不知道哪一天也許就回想起來了,委實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風險。”木西平靜道。
遲南雪沉默半晌,司景深蹙眉問道:“明遠自己的意思呢?”
“他問了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立刻恢複記憶?或者說短時高效地恢複記憶,因為他覺得這樣……”木西的眼底掠過一絲不忍,低聲道:“司少覺得這樣對遲小姐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