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頭發絲(1 / 3)

在封土堆的西南角我們又挖出了一個地窖。我對眾人說;“恐怕這些地窖真是殉葬用的。整不準東南西北各有一個,咱們也不用再挖了。”

林先生說;“確實不用挖了,滇人設計的墓葬也真古怪,殉葬坑居然是獨立的,看來從殉葬坑到達主墓室的方案基本是行不通了。眼下,咱們得想辦法把封土堆挖開。”

魚三望著封土堆中間的老樹。問;“瓶子!這土包子下麵能有墓室嗎?你看看那樹長的,樹根指不定多深呢,依我看這底下全是樹根呐。”

杜科說;“封土堆下麵有一層厚厚的夯土,想挖開怕是也沒那麼容易。”

金老板說;“再結實也不是混凝土,下午8個人一起幹,努把力一定能把那土堆挖開。大家休息休息,吃些東西。”

累了一上午,我靠在一棵歪脖樹上,捧著豆罐頭不知不覺打起了盹兒。迷迷糊糊剛睡著,杜科過來使勁拍我的腿。“快起來瓶子!”

我疲憊地睜開眼,問怎麼了。

他指著封土堆那邊,急火火地說;“那棵樹、那棵樹有問題!”

“有問題,什麼問題?”

“小坤子剛才在那樹上砍一刀,結果樹皮裏流出了血!”

“是紅色的樹脂吧。”

“是血!你快過去看看!”

不由分說,他拉著我來到那顆千年古樹下,金老板等人早已圍在粗大的樹幹跟前。隻見一把砍刀深深釘進樹皮裏,鮮紅的液體順著刀柄流出來。我抓起一根草棍兒,蘸了那液體,送到鼻子下麵嗅了嗅。很腥,確實是血!

杜科說;“怎麼樣,沒錯吧。”

我望著金老板和林先生。說;“這可是植物,怎麼會像動物一樣流血呢?”

金老板和林先生搖頭表示也不理解。

我又對魚三說;“三哥,拿工兵鏟來!”

林先生聞言眉毛一皺。“你要幹什麼?”

“我要看看這樹裏藏了什麼古怪!”

“羅兄弟!你別這麼魯莽成不成?”

金老板說;“這樹雖然古怪,但並沒威脅到我們,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好。”

我顧不得這兩個老小子說什麼。瞪了一眼魚三,他小跑過去把工兵鏟拿給我。擼著胳膊攥著工兵鏟我走上前去。金老板和林先生見我鐵了心要幹,也不再言語了。

一鏟子下去,鏟子尖深深沒入樹幹裏。奇怪的是,沒一點兒血流出來。

怪怪,我心說,這樹怎麼又不留血了。

林先生看出了門道。說;“哦,我明白了,原來樹幹裏有東西!”

他又吩咐小坤子道;“坤子,給羅兄弟幫把手。”

小坤子抽出那把砍刀,我們兩個連砍帶削,沒一會兒。樹幹破開一個大窟窿。

這棵樹裏麵是空心兒的,樹皮後麵密密麻麻全是蛇。紋路黑紅相間,不用問肯定有毒。

其實不是樹流血,而是小坤子第一刀正好劈到了一條蛇,蛇血順著刀刃流出來,使金老板他們誤以為樹流血。

一見這麼多蛇,我和小坤子急忙向後跳去。

那些蛇好像在冬眠,渾然不知棲息地被破壞了。我們用力敲打樹幹,把那些蛇全部趕進樹洞深處。再看樹洞,深不見底,仿佛一根大管子直通地下。

魚三望著漆黑的洞低,說;“這麼深,能通向哪呢?”

海功說;“說不定這個土包子下麵有一個溶洞。那些蛇整不好就棲息在溶洞裏。”

林先說;“如果那裏真有個溶洞,說不定也是莊喬的墓室。如果真這樣,咱們想挖進去可就累了。”

我說;“確實,不過也不是沒有捷徑,那就是順著這樹洞下去。”

這話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腦皮發麻,想來姓金的也不會采納。

他陷入沉思,似乎在考慮這麼幹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片刻之後又搖了搖頭。

“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要盡快挖開封土堆。這棵樹的事不要琢磨了。”

大夥拾掇工具。準備重新選地方打盜洞。但是在哪挖沒有統一想法。

我說;“其實咱們之前的想法沒有錯,這個土包子肯定是封土堆,也就是墓室的天棚。昨天在土包子根兒底下打盜洞,沒成想挖出了殉葬坑,本以為能從殉葬坑進入主墓室,結果弄巧成拙,殉葬坑就是個死胡同的地窖。這回咱們還在封土堆根兒底下挖,斜著打盜洞進入墓室。”

林先生說;“恩,羅兄弟的話有道理,我看也隻有這個辦法。”

隻要林先生點頭,金老板自然沒意見。

我繼續說;“不過在重新打盜洞之前,咱們還有一件事兒得幹。林師傅您是老江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回填盜洞?”

“不錯,規矩不能壞,既然挖出了盜洞,即便沒用上也得把土填回去。”

“確實,倒鬥的規矩不能壞。光祖啊,我看不差這一時,先把殉葬坑的盜洞填上,然後再重新開盜洞。”

眾人開始著手回填盜洞,魚三老大不願意,一邊傳著廢土一邊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