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陰雨綿綿。克勞德這幾天寸步不離母親的房間,昨天一晚上雷雨交加。他就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起伏的胸脯,他知道每到這個時候,她的呼吸就很困難
好在三天後的今天,一絲陽光透過烏雲照射了將來。這時他的母親也睜開了眼。看著一直沒有好好休息的兒子的臉。她想去觸摸他的臉,可是已經虛弱的動不了了,於是就充滿慈愛的看著他。
“少爺”帕西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俯身在克勞德耳邊小聲低語。
克勞德點了點頭。和他母親說“我先出去一下”。就和帕西出去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帕西。”
帕西給他遞上昨天的報紙。他一眼就看見頭版上那個男人的臉。灰色的眼睛瞳孔已經放大,報紙上說是黑幫之間的暗殺,是的,在他們都在自己母親的病房裏忙來忙去的時候,這個名義上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在拉斯維加斯冰冷的街頭躺了一個晚上。
“他是什麼時候從紐約回來的?”
“參加完七大家族一半的會議,家主就定了回來的機票。少爺,家主並沒有騙你。”
克勞德用手捂住了臉,“找幾個人把家主的屍體找回來吧,然後我們再好好看看怎麼安葬他,還有,把所有的紅玫瑰都換成白色的。然後,我們去告訴母親吧。她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克勞德回到母親的房間,母親開口問他“我的兒子,為什麼我床頭的紅玫瑰變成了白色。是不是有什麼人去世了。”
“母親,父親走了。”
克勞德話落,房間陷入了安靜,克勞德以為母親會開心或者沒什麼感覺,因為自從克勞德記事起,父親很少來看過母親,而且一旦見麵就會吵架。但是母親的眼中卻泛起了淚花,她一字一句的說,仿佛在強忍著巨大的悲傷“我知道他活不長,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走在我的前麵。克勞德,你父親死了,你的哥哥也死了。這個家就落在你的身上了。你去把帕西叫過來,我有話對他說。”
年輕的執事輕輕的走進臥房,在病床邊單膝下跪,聽著女主人的指示。
入夜之後,又刮起了大風,然後接著就是暴風雨,比前幾次的都要劇烈。風吹過樹林,像是尖叫,像是哀嚎。謝青也被風聲吵得睡不著,她起身去看,白花花一片以及看不清窗外了。
第二天,地上全是水,太陽升起的時候,結了厚厚的霧氣,謝青聽見有人在說,昨天,他們的女主人死了。
“您的母親是天主教徒,可是你的父親沒有信仰,你的母親必須葬在天主教堂,可是您的父親卻不被容許,所以你的母親希望可以葬在這個小教堂,因為這個教堂旁邊就是世俗的埋葬地,她希望她和您父親的墓可以建在牆之間,她希望與你的父親合葬。”
帕西對著悲痛欲絕的克勞德說。
“隨她,都隨她,如果早知道就不告訴她,那麼是不是母親也不會死。”
“少爺,您的母親注定活不過這個冬天,與其這樣,和您父親一起走,其實是最好的結局了。”
“可是既然他們相愛著,為什麼又要在活著的時候互相折磨哪?帕西。”克勞德望著帕西
“因為他們知道死的時候才發現這件事。”帕西蹲下來擦掉克勞德的淚水“您已經是道森玫瑰的家主了。應夫人最後的願望,我會幫助少年直到您成年。”
在一個小教堂的一角,一個墓碑的一角雕刻著一個手和牆外麵墓碑上的手十指緊扣。不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