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至偏室不久門外已經傳來一陣輕盈的步伐,再不久就傳來太子哥哥清麗的嗓音:“妱兒,你約我來此所為何事?”
“沒有事就不能約太子哥哥過來一聚嗎?還是說太子哥哥畏懼我,怕我會用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對付你?”
她似有似無的開著玩笑,話語中卻聽不到星點戲謔之意,“放心,太子哥哥,我沒有迷情酒,就算有也不會對你下。”
太子哥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你我從來沒有瓜葛,今日約我來此有些意外罷了。”
“若是蘭妃娘娘約你你還意外嗎?”
“妱兒你……”
太子哥哥頓時有些隱隱的怒意,秦妱卻淡然對之:“太子哥哥請坐吧,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你那麼認真做什麼?太子哥哥,今日妱兒尋你前來還真是有事。”
“什麼事?”
“急什麼,太子哥哥不先喝杯茶嗎?”
“你還是說事吧。”
聽太子哥哥這口吻,顯然對秦妱也沒什麼好感,隻不過礙於禮法不曾太疏離而已。
秦妱說道:“看來太子哥哥並不想陪我共飲,也罷,既如此太子哥哥就陪我繼續下完這盤棋可好?咱們邊下邊聊,好過幹坐著彼此你瞪著我我瞪著你不是?”
這秦妱性格古怪莫測,葫蘆裏不知究竟賣的什麼藥,與太子哥哥東拉西扯聊了好一會兒閑話仍卻沒有重點,又半刻鍾過去,隻聽見婢女來報說是太子妃來了。
“她怎麼會來?”
“我也納悶呢?太子哥哥,難不成你來見我也要向姐姐說嗎?據我所知不是這樣吧?”
“你究竟想說什麼?”
太子哥哥直麵問出,秦妱這才道:“罷了,太子哥哥,我也不打趣你了。這些日子以來你是不是一直在想:到底當初寧貴嬪指證之事姐姐蓄意謀害蘭妃之事是否屬實?”
“你說什麼?”太子哥哥的聲音忽的激揚,秦妱又再道:“我知道太子哥哥你一直介懷此事,而我自己也一直想弄清楚,恰好今日機緣,就請太子哥哥到屏風後委屈委屈,可好?”
雖說當時因為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但真正的前因後果我們從未完完整整連接在一起,大家隻不過是憑著各自的短片映像綿連罷了,不成想秦妱居然會主動提出此事,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胡猜亂想之際秦嬅已經入內,許是先行打量過四周,而後才問出:“妹妹怎會約在這兒見麵?”
“佛教清淨地,一掃汙濁心,姐姐與我同屬汙濁人,在這清淨的佛家禪院恰巧好。”
秦妱說話之時沒有忘記落子,這倒令我想起一個人來——皇後,她似乎也是如此喜愛弈棋,即便沒人相陪也會自己和自己對弈。
秦嬅又道:“你說話能不能不要總是這副模樣?我們是親姐妹,為何你給人的感覺總像是我欠了你的一樣!”
“姐姐難道不欠我嗎?”
“你胡說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我心知肚明,姐姐,有些事就是一層窗戶紙,即使不捅破大家也瞧得清楚明白,所以姐姐你就不要再在我麵前掩藏了,好嗎?”
“妱兒!你真是!”
“我怎麼了?姐姐,難道我說錯了嗎?”她揚聲反問,秦嬅卻沒有正麵回答,反坐定道:“妱兒,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還能怎麼樣?不過是為了玉兒的婚事約姐姐出來談談罷了,姐姐難道不願意?”
“要談玉兒的婚事大可以回家去談,在這兒做什麼?”
“回家?玉兒如今在家大吵大鬧,怎麼談?”秦妱又閑閑落下一子,頭也不抬說道:“姐姐,我同你一處長大,還不了解你嗎?說白了,要不是有人告訴你太子哥哥和蘭妃今日都來了慈恩寺,你會過來見我?”
秦妱這一語戳中秦嬅心思,隻見她立即變臉:“你、你、你,居然是你!”
“姐姐激動什麼?難不成你真希望看見他們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樣子?”
秦妱漫不經心掃開秦嬅指著她的手,挑眉望向她:“姐姐,你怕什麼?當日大殿之上不是說得清清楚楚嗎?太子哥哥和蘭妃並無私情,即便今日他們湊巧相遇,也沒什麼,不是嗎?”
“妱兒,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太子哥哥又不像洛王哥哥那樣傻,由得人蒙騙挑唆。而蘭妃如今又是有身子的人,難不成我還能從哪兒變出什麼冷情酒暖清香來成全他們?姐姐。你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