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娟知道這是最重要的一刻,屏息地看著她並未打斷,說出來也好,起碼她不再需要掩蓋什麼,也不需要再逃避。
蘇曦自嘲地說道:“這個秘密放在心裏也好些天了。那天,我早早的躺下,盼著他回家。我全身脫得一絲不掛,躺在被窩中等他回來;那天還真不錯,十一點鍾剛過,我聽到開門聲,知道他回來了,我開著燈,想讓他知道我沒有睡著。可他進來後,直接就進他那個房間了,我看他要睡著,忙喊道:‘過來摟摟我。’他則說:‘我困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我說:‘不,我想你。’後來,他很不情願地來到這個房間,掀開被躺在我的旁邊,我用手扳過他的身體,硬拽他的手……他隻是機械地運動著,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完事之後,翻身躺下,一動不動,說累得不行了,我說你休息吧,他就進入夢鄉,不到一分鍾,鼾聲四起。我去了一趟衛生間,然後把胳膊放在他的脖子下,摟著他睡著了。”
齊娟眨眨眼睛,沒有作聲。蘇曦又繼續說:
“我聽很多女人說過,她們的夫妻生活大多是每周兩次以上,有時會更多,要不男人受不了。回家以後我就問他:‘咱們夫妻生活怎麼這麼少?’他說:‘我身體不好,對夫妻生活的要求就少。’我竟然信以為真。”
蘇曦停了一會兒又說:“上帝為什麼把人分為男人和女人,就是要有所區別;男人就應該像個男人的樣,男人是雄性,就應該像雄獅般的威武,像獵犬般的衝鋒陷陣,男人應當是勇猛的主動進攻,帶給女人快感,快樂;可是他連一點男人的作派都沒有,我覺得他不像個男人,甚至不是男人;我最受不了就是這麼多年夫妻生活,每次都是我主動要求這件事;我不喜歡女人主動,可我又沒有辦法擺脫。久而久之,在他麵前我變得越來越強大,強大到了不需要男人,強大到了都不知道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變得像男人那樣強硬,失去了女人的本色。我不願女人變得女不女,男不男的,我不願意家庭變成這樣,我不願這社會變得陰盛陽衰,我恨死了這種男女顛倒的事。女人這些事又說不出,隻有悶在心中;我的心常有一種抽?搐的感覺,憋得難受,喘不過來氣。這種折磨是巨大的,隻有身為女人才能體會到,而且還隻有像我一樣有過這種痛苦經曆的女人才能深深地體會到。
“這麼多年他無論是在生理上還是在心理上,從來沒有滿足過我。他讓我感到屈辱和難堪,讓我感到絕望。一想到這些,我的心堵得滿滿的,一點縫都沒有。我厭倦了,我不但不願意瞧他,連想都不願想他。”
齊娟被蘇曦的話震驚了,蘇曦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一時教她無法消化。
“什麼!”齊娟驚呼一聲,膛目結舌地看著蘇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麼是這樣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做?”齊娟不僅生氣,還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我也挺懷疑的,他是男人嗎?”蘇曦難過地說。
“這個混球!”齊娟大聲替蘇曦抱不平。
“娟,我這麼說,是不是太直白了?他做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原諒他,就這事,我永遠銘記在我的心中。這是我作為女人,作為妻子的恥辱,我終身不會忘記,除非我走進墳墓。我多少次想讓他當‘王八’,我甚至羨慕那些做妓女的女人,我連她們都不如,我實在是太缺男人了,我都要發瘋了。我現在甚至有點後悔,怎麼沒有給今晚跟蹤我的那個男人機會,讓那個男人強暴我。我甚至有點喜歡他,那個男人一直跟著我,說明他是一個進攻的男人,他也一定是個主動的男人。我在焦凱身上失去了尊嚴,我嘲笑自己,我看不起自己,我簡直就成了總也不滿足的小蕩婦。”
蘇曦說不下去了,趴在沙發邊上大哭起來。淚水從眼睛裏涓涓而出。她低著頭,低聲抽泣著:“著我真沒出息,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