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根本出不出去,外麵已經……”趙老實“砰”的一聲關上門,轉過身來反複確認是否關緊後,再度轉身麵對整個房間,話還沒說完,就因為太過驚訝而停住了。
趙老實晃了晃,差點一頭栽倒在門口,因為他看見,整間屋子內都是密密麻麻的嬰兒,或躺或坐,或允吸著手指或一臉好奇的張望,而且這些嬰兒皆是怪異,那模樣竟然跟一開始在秦沐病房的窗台上所發現的那個嬰屍一模一樣!
且這些嬰兒的臉上皆是一片陰沉,趙老實不是傻子,沒有誰這個樣子了還能夠活著,那麼這些嬰兒隻可能是……
趙老實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炸了,眼下也沒看見於修的影子,隻看見房間最裏麵有一個白色的“球”,有點類似於古永之前的那個,不用想也知道是秦沐的傑作。
四周掃了一眼,也沒看見於修,定是在那裏麵了,隻是那“球”不同先前的,表麵上一派純白,什麼也瞧不見,趙老實拔腿就走,準備過去一探究竟。
正欲拔腿,卻感覺到什麼東西死死的拉著自己的褲管動彈不得,趙老實平日裏恐怖片看了不少,這整個房間內,一個活人都瞧不見,便想著能拉住他的,也隻有……
於是趙老實連眼睛都不敢睜,連連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隻是個打醬油的……”
“你搞什麼呢。”於修的聲音從底下傳來,看著趙老實那副慫樣哭笑不得:“打醬油?派你回去通風報信,你居然去打醬油了?說吧,怎麼又回來了?”
趙老實低頭,見是於修,便鬆了口氣,用手胡亂的抹了把臉,苦哈哈的道:“頭兒,壓根出不去,外麵全是那胖子的人,圍得水泄不通,所有的客人今晚都被迫在這裏繼續玩,說是搞了活動。”
於修挑起眉:“那個關於殉葬的酒的活動?”
“是的,我根本出不去,外麵有人檢查,若是強行出去,會被拖走暴打一頓,然後也不見人影。”趙老實縮了縮脖子,有些畏懼的看著於修,在他看來,於修若是發火了將他暴打一頓,那可比酒吧裏麵那幾個所謂的“壯漢”要恐怖得多了。
於修氣樂了,“你就不怕我現在把你揍一頓?”
“怕……”趙老實一縮脖子,這樣高大的身形,做出這樣的動作顯得有些搞笑,“可是我更怕一會被那些人拖走了,連毛都找不到了……老大……我才21歲,我還沒結婚……”
趙老實越說越跑偏,從無法執行通風報信的任務,掰扯到自己終身大事上來,一說一大段,於修一記眼刀過去,趙老實這才收住了嘴,蹲在地上,掃了一眼地上已經昏睡過去的於大夫,道:“這是在半路上遇見的,那個時候,他也在躲避外麵那些人的追殺。”
“也?”於修抓住了趙老實話中的關鍵。
“對,頭兒,我抱著他繞了好大個圈子才進來。”趙老實胡亂的抹了抹腦門上的汗:“開始的時候我還打算衝出去,奈何他們人太多,雖然撂倒了幾個,但是越來越多,而且源源不斷,整個樓梯口全是人,根本沒有辦法出去。所以我又往回跑,後麵跟著一群蒼蠅。現在外麵整個酒吧都已經亂了,也就估摸著幾個包廂還能保持安靜。”趙老實說著,心有餘悸的將耳朵貼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