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光線極差,加上有這麼一張道符,感覺有一種陰森的寒意。
我正看著,突然背後有人喊:“幹什麼的?”
一回頭,看見個老娘們出來倒髒水。我趕緊道:“大姐,我來租房子,看看。”
那老娘們臉色一變,左右瞅瞅,低聲說:“小夥兒,可別在這租房子。這,這間房子不幹淨。”
“啊?”我回頭隔著玻璃又看了一眼屋裏,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踩著磚頭跳回來。
老娘們道:“這房子裏據說死過人,不幹淨,一到晚上裏麵就有響,像是有個皮球彈來彈去,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嚇死個人。我是為你好,趕緊走吧。”
我不太甘心,說道:“我聽朋友說,這裏好像不久前有人住過……”
“那個人就不正常,早出晚歸的,關屋裏就不出來了。要不是怕多事,我們早就報警,不定從哪潛逃來的通緝犯呢。前些日子就搬走啦,沒聲沒響的,誰也不清楚什麼時候走的。不說了,天這麼冷,趕緊回家吧。”她提著臉盆走進巷子裏。
我操。這馬丹龍果真是江湖浪人,行跡飄忽,說走就走,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看樣子隻能等他自己現身了。
這一晚上也不知是怎麼過來的,第二天去上班也是暈暈乎乎。經理看我這德性,罵都懶得罵,我知道自己快滾蛋了。還有更虐心的消息,在食堂吃飯時候,聽同事說,集團總部老大來本公司視察,王雪居然成了隨行大員,貼身秘書。兩人關係不一般喲,老大五十多歲的年紀,老牛吃嫩草,走哪都帶著王雪,估計王雪已經被拿下了,嘿嘿……
我看看自己,眼瞅著三十的人了,身無長物,朝不保夕,還被陰邪之物纏身,真是命衰啊。王雪跟了老大也好,哪怕做小三呢,也能吃香喝辣的。老男人還知道疼人呢。
熬到晚上下班,彭剛來接我,我們一起到了彭大哥以前的公司大樓。
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大樓裏人走得差不多,方便我們行事。我們進了安全通道,順著那條暗道樓梯,一路向下。別說,這個鬼地方比花園小區那倒黴大廈都不遑多讓,黑漆漆的,連個樓燈都沒有。
兩個人走互相還有個伴兒,我們一直來到一樓的底部,樓梯口被一堆雜物堵住。樓梯上橫七豎八全是破木板子和一些鐵架子,我倆打著手電往下看,在雜物中間,被清理出一條細細的窄道,僅能供一個人側身行進。這條窄窄的道路,一直通向漆黑的樓梯深處,手電光亮根本射不透,越看越嚇人。
彭剛這小子真有擔當,他確實長大了。他拍拍我:“老劉,我先走,你跟我身後。”
我十分慚愧,他爸爸犯錯跟他是沒有關係的,本來是我的事,非給他牽扯進來。我正要說什麼,彭剛一馬當先,打著手電走了下去,我揉揉額頭,輕歎一聲,跟在後麵。
走進樓梯深處,真有一種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整個被黑暗給包裹住了。此時寂靜無聲,隻能偶爾聽到不知從哪落下的水滴聲音。
走了一會兒,他停下來,用手電照照:“到了。”
我走到他身後往下看,在樓梯盡頭,有一扇鐵門半掩半開,露著黑漆漆的縫隙。鐵門上貼著一張泛黃的“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