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婦看見他,羞紅了臉,喃喃說:“小龍,能不能幫嫂子一個忙?”
馬丹龍年輕氣盛,渾身熱流直竄,表示沒問題。
小寡婦說,我要去個遠路,可走得太累,你能不能背我一段。
這要求實在是怪異,試想想,一個女人突然敲你家門,要你背她,怎麼說都不合常理。可馬丹龍也不知是精蟲上腦,還是睡迷糊根本沒清醒,一口答應,還覺得占了天大的便宜。他經常下地幹活,年輕時候也是個小牛犢子,背個女人不成問題。他把門關好,鞋子蹬上,蹲在地上道:“嫂子,上來吧。”
那小寡婦也不客氣,直接上到他的背上。馬丹龍兩隻手從後麵摟住女人的屁股,頓時身體也有了反應,咽下口水問:“嫂子,怎麼個走法?”
小寡婦指著霧中的兩個人道:“跟著他們走。”
那兩個西服怪客也不說話,轉身就往霧霾深處走,馬丹龍背著女人跟在後麵。
馬丹龍一邊走一邊跟寡婦嘮嗑問她去哪。
女人道,別著急,一會兒就到了。
這一走,路始終沒個盡頭,四周沒有任何建築,舉目一望,無邊的荒涼,入眼是一片黑黃色。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路邊竟然出現一道界碑,馬丹龍當時第一反應是,老子真他娘能走,都走到鄰縣去了。可定睛一看,這碑後麵鼓起個土包,不像界碑像墓碑。他有些發懵,倒不是害怕,就是覺得不對勁,在他記憶裏,這一片地域,沒有這麼古怪的地方。
他看到那兩個穿西服的男人已經跨過界碑,在那一邊的黃霧中站立,明顯是等著他們兩個過去。
他忽然聽到身後小寡婦嚶嚶哭泣。馬丹龍也沒回頭,邊走邊說:“嫂子,你哭啥啊?”
小寡婦還在哭,而且吧,從她身上飄出一股不知什麼味,辣眼腥臭。小寡婦抽泣道:“馬上要見到俺男人了,俺激動的唄。”
馬丹龍打了個激靈,抬頭一看,在兩個西服男人的中間,影影綽綽又多出一個男人的影子,非常模糊,看不清五官相貌。馬丹龍又驚又懼,這才想起小寡婦的男人已經死了,怎麼現在又會出現,莫不是那道界碑相隔的是陰陽兩界?
他一回頭,發現自己已跨過界碑,渾身陰冷,他大叫一聲:“你死便死了,怎來欺我?!”說著,把後背的小寡婦往地上重重一摔,不摔還好,隻聽“哢嚓”一聲,後背上落下來的竟然是一塊紅色的棺材板子,摔了個稀爛……
“然後呢?”我們聽的屏住呼吸追問。馬丹龍這老小子講故事確實有一套,繪聲繪色。
馬丹龍說:“然後我就醒了,發現自己還在屋裏睡覺。趕緊跑出場院,就聽到許多人喊,馮寡婦自殺啦。我跑過去湊熱鬧,看見從鄰家大門裏抬出一具蓋著白被單的屍首,正是小寡婦,一打聽原來是喝了農藥死的。她喝農藥的味道,正是我背她時候,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怪味。這還不是邪的,更邪門的是,我們那時候村裏沒施行火葬,一水土葬,她出殯的時候,抬棺的小夥子因為沒看路,一腳踩空,導致整個棺材落在地上摔個粉碎,而那棺材正是紅色的……”
我聽得汗毛聳立,這馬丹龍膽子實在太大,要換成我,早他媽嚇癱了。
李揚問:“然後你就能出入陰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