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幾乎都擅長循循善誘,為了避免我和周文清在麵對麵做了半個小時談論了無數雞毛蒜皮的事情後才能進入正題,我直接就問她:“周醫生你找我是談什麼?”
“我隻是想知道吳先生最近有沒有和張小姐你再聯係。”
聽到周文清這樣說,我大吃一驚。我還以為,先不論她是不是吳淮平的幕僚,那些比高中生高明不了多少的小把戲是不是周文清想出來的,起碼她也應該知道在吳淮平在做什麼才對。我這樣想者,忍不住就問了出來:“你難道不知道?”
“因為一些問題和矛盾,我很早就離開這裏了,回去繼續上班了。所以吳先生的情況我一點兒都不了解,用吳先生的話說,我被他給解雇了。”周文清還是微笑著說,在說道她被吳淮平炒了魷魚後,根本就是一臉的不在乎,似乎根本就沒有看重過這個工作。可是,如果說她真的不在乎這個工作,那——
“我不知道,可是,既然你已經和吳淮平沒有那種雇傭關係了,那你找我又為了什麼?”
“雖然無法避免的要談到吳先生,但是張小姐你要相信我,我來這裏主要是為了你,怎麼說呢,可能因為大家都是女人吧,覺得對於吳先生,自己還是應該先要保障你的權益和安全。”
安全這個詞就有點過了,吳淮平雖然死纏爛打,但是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到“安全”這一步的程度。我對周文清的話還是不能理解,隻能訕訕的笑著說:“周醫生你這樣說是不是就有點誇張了,雖然吳淮平這幾天總是在給我發短信,但是也僅限於此,他甚至沒有主動打電話給我,隻是每天發三條短信而已。不過在我打電話告訴他別再發短線的時候,我就沒有再收到過一條。”
我維持著臉上從容的笑容對周文清解釋道,可是周文清竟然一臉嚴肅的盯著我,弄的我臉上的笑容慢慢的也就掛不住了,最後臉上隻剩下略顯得尷尬的麵無表情。
“周醫生,你是不是有話要說。若是有什麼事你直接就說吧,反正你約我來,就是為了談話的吧。”我硬著頭皮說。
周文清喝了一口茶後,才慢悠悠的說:“張小姐和吳先生交往有兩年了吧。”
“兩年半,四舍五入當成三年也可以。”
“張小姐舍不舍得吳先生?”
這是什麼狗屁問題,但是我還是很婉轉的回答:“三年的感情肯定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我自然是舍不得他,可是為了兩人著想,我還是覺得分手最合適,兩人現在都痛苦,但是再過一段時間彼此肯定就會沒事了。”
我說的這話會不會很欠扁,會不會顯得我很冷血?我心中暗暗琢磨著。我看著周文清,發現在我說完這些話後她竟然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我也不會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她這是在認同我說的話。
大約間隔了三四秒鍾的時間後周文清才開口說:“對張小姐來說是這樣,可是吳先生似乎根本不能認同這種決定。”
廢話,這就是問題所在,一個要分手,一個不願意分手,我還希望你能從專業角度提出更好的論述。我沒說話,等著周文清繼續說。
“張小姐你覺得不容易的地方,對吳先生來說根本也好不了多少。”周文清這樣說道,但我並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我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周文清,用我的眼神說明根本就沒有聽明白。周文清接著說:“他不想分手的決心估計比張小姐拚命要分手的決心還要堅決。”
這就是一場拔河比賽,可是為什麼周文清的說法明顯是我落於下風了。
“周醫生,你究竟想說什麼?”
“張小姐你應該要小心點,我認為吳先生越發的偏執,當初隻是勸說了兩句他應該放手,結果——”她露出一個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我就失去了一個有錢的大主顧。”
“這是你從專業的角度給我的意見嗎?”
“沒錯,還是免費的。”
夠了,這俏皮話一點兒都不好笑,我明顯害怕了,問:“可是,他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吧?”
“這就取決於吳先生現在是認為決定挽回你還是他認為被你傷害了。我覺得,你們之間,吳先生對這段感情的投資高過了張小姐你的付出,而他付出的越多,就越愛,越離不開,也就越不能放手。”
真是謝謝你特意來見我並且告訴我這些,我以後的日子估計都不會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