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的手術相當的成功,我覺得這也是必然的,不然閭丘瀚還怎麼娶老婆。但是我都不知道陳珈瑤是怎麼想的,舒舒服服的家裏不住,非要讓阿姨住療養院,這樣一來,陳珈瑤也就住到我的小窩裏了。最後最大的受益人竟然變成了我,因為陳珈瑤同誌簡直比傳說中的菲傭還要盡忠盡職,讓我見到了久違的一塵不染。而且,在據我考察之後,發現相比較於舒服的家中,療養院的生活簡直是屬於豪華級的服務。想必這一切都是閭丘瀚這個地下女婿盡的孝心了。
陳珈瑤根本就沒有籌備婚禮,我還就婚前協議這個東西耿耿於懷,因為我必須找點事情轉移我的注意力。從那天結束電話後,吳淮平再也沒有發短信給我,倒是隻見過幾麵的周文清出現了。我一見她就人忍不住給自己套上一層盔甲。
周文清用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給我打電話,我接過後再扔下電話也來不及了。周文清用一種“好閨蜜”的態度約我喝茶。我滿心想著的都是該如何拒絕她,於是也不在乎自己的理由究竟何不合理,張口就說:“我這人沒有喝茶的習慣。”
沒想到周文清反應更快,張口就特自然的接了一句:“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我能不能說我這人沒有吃飯的習慣?我的短暫沉默讓周文清換上了一種正經點語氣說:“張小姐,關於吳先生,我有些話想和你談一談。”
我就知道,放在古代,你這種人就是食客,就是幕僚,就是師爺。可是周文清的語氣實在太正經了,似乎若是不和她見麵,我就會錯過一些大事一樣。周文清很耐心的等著我的回答,我隻好點點頭,然後才開口說:“好,我明白了。”
周文清將時間地點告訴我後,我又問了一句:“吳淮平會不會出現?”
周文清回答道:“沒有,隻是我們兩個人聊一聊。”
我勉強輕鬆一些,掛上電話後難免會猜測周文清會同我說些什麼?吳淮平又會想出什麼點子來挽救感情。
周文清的這通電話我是躲到陽台上接的,陳珈瑤正躺在沙發上看垃圾肥皂劇,漫不經心的問我是誰打來的電話。我同樣漫不經心的回答沒誰。
別人結婚,都忙的筋疲力盡,陳珈瑤倒好,隻要去領個證吃個飯就結束了。我已經無力吐槽她的無欲無求了,換上衣服就去見周文清:“我先出門一趟,有什麼需要我買的,我順路可以去一下超市,不過估計要很晚才能回來。”
“零食,或者水果什麼的,隨便吧。”陳珈瑤將她的視線轉到了我的身上,打量了兩眼後才說:“你出去約會就穿成這樣?要不要我幫你化化妝?”
“誰說我是去約會的。”我嗆了一句,陳珈瑤眯著眼睛用“我不相信你”的眼神看著我,我胳膊一甩就把才換下來的家居服扔到了她的身上:“給爺洗衣裳去。”
“你滾吧。”陳珈瑤將衣服又扔回了我的身上。
我笑笑嗬嗬的就出門了。
周文清在我住的小區兩條街外的咖啡店等著我。我明明是提前到的,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比我還要早。周文清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笑著說:“張小姐你來的這麼早。”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你比我不是還早嗎。”
周文清依舊是那種雲淡風輕的笑容,輕聲說道:“開車來的,比較快而已。”
我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了。咖啡廳中人不多,隻有兩三對情侶。周文清按鈴叫來服務生,我直接點了一杯鐵觀音,周文清點的是水果茶。說實話,我以為像是她這種職業就顯得很西式的高端女性,應該喝咖啡才對嘛——算了,這胡思亂想的就有點遠了。
直到服務生將兩人的飲料端上來的時候,我和周文清還沒有開始談話。我低著頭看著沒有完全展開的茶葉在玻璃杯中浮浮沉沉,一雙耳光卻仔細的聽著周文清的動靜。
周文清端起了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然後又把杯子放下了,注意力,她似乎要開始說話了。
“張小姐最近正在忙什麼工作?”這是周文清的第一句話,也是第一個問題,更讓我沒辦法回答。我都要想著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了。
“沒忙什麼,依舊是在家中閑著而已。”我忍不住抿了一口茶,沒有泡開,而且燙疼了我的舌頭,不過被我給忍住了。
周文清對我的回答隻是微笑——這應該就是她的官方表情,似乎無論我回答什麼,她要麼是出口回應,要麼就是朝你笑一笑,要麼就是,先回應,然後再笑——連不說話的時候都可以是微笑著的,這樣的人為什麼就能笑出來,不愧是專業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