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剛才衝宋山愚那些大叫的話有沒有別人聽到,朱曉瑩進來又是為了什麼,她是護士,所以進出病房是在她的工作範圍之內的,可是鑒於別的方麵,我實在擔心她又是來當說客的。
“張小姐,你覺得怎麼樣?”朱曉瑩站到我身邊後才開口問我。
“疼,疼,疼死了。”我一邊說一邊使勁的捶著被子。其實隻要我老老實實的待著,全身上下的動作幅度不用太大而我也不去刻意的想自己頭上有個窟窿之類的話,那並不算多難受,甚至可以算是能忽略過去的。但是讓我捶打被子,全身劇烈的活動的時候,那疼痛就變得很尖銳很明顯,甚至是我繃直身子一動不動,隻有嘴巴劇烈的張張合合的時候,都會很疼,像是拉扯到傷口似的。
“縫了兩針,不過幸好傷口藏在頭發裏,有疤也看不到。”朱曉瑩說。
我聽了這話,卻恨不得伸手往傷口上狠狠的拍兩下,真是氣死人了。忽然,我抬頭看向朱曉瑩,問她:“我被送來的時候你在不在?”
“在,正好是我值班。”
“那除了宋山愚以外,還有沒有別人跟著一起來的。”
朱曉瑩猶豫了一會後才說:“有,還有一男一女。”
剩下的話就有些不知該怎麼問出口了,難道要我問朱曉瑩——“那我的前男朋友他現在在哪裏?”、“他送我來醫院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如何的,擔不擔心我?”
張瑜樺,你夠了,既然選擇了分手,那麼你就該接受以後會有另外一個女人進入吳淮平的生活,並且人家終將取代你的地位,你對吳淮平而言,隻是一個路人甲,他會把你曾經永遠的那些愛與關心,溫柔與依靠全都給別人。而你要做到的就隻是,不準嫉妒,不準後悔,如果還能再看開一點大度一點,那麼再加上默默祝福這一條。
朱曉瑩一直在拿眼睛偷偷的看著我,你說我們兩人離的這麼近,她就站在我身邊,抬起手臂就能碰到了,你這樣看著我分明不是為了的打量我,而是讓我發現你的這種眼神才對。我對於這樣的朱曉瑩很是無奈,再加上我自己也要想從別人那裏聽到一些我錯過的事情,於是就很有眼色的問她:“你在我麵前這幅欲言又止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就行了。”
朱曉瑩的眼睛頓時閃了一下光,她微微低著頭,兩隻手扭在一起,吞吞吐吐的——反正在宋山愚身邊我就不信有連話都說不幹脆的人,反正現在看誰都沒有好心情,反正我現在看誰都忍不住要想多——她吞吞吐吐的說:“昨天宋院長抱著你來的時候,還有一男一女跟著,後來你檢查縫針的時候,宋院長和那個男人在走廊上打了一架。”
“又打?宋山愚他瘋了是不是,早知道他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手,我何必自不量力的攙和在他們中間,結果自己被弄成躺在醫院裏的那一個。早知這樣我拉什麼,讓這兩人往死了打算了。”
“我實習一年多了,從來沒見過宋院長氣成這樣,當時兩個男醫院都沒有拉住他,他的手都腫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朱曉瑩你以為你們家宋院長氣成這樣是因為我嗎,你們醫院對我來說都快成別館了,三天兩頭的就來這裏小住幾日,況且這一次還真沒有多嚴重,我記得上次車禍那才是真的凶險,那時宋山愚可曾表現出一種別樣的關心與憤怒來?他和吳淮平打起來完全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打完。你說我賠上自己這是為了什麼呀。
我深深的呼氣吸氣,然後跟朱曉瑩說:“能不能幫我把水端過來?”剛才中宋山愚叫了那麼多,嗓子都快冒煙了。
朱曉瑩將水杯端給我後,看我大口大口的喝水就問:“你現在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那兩人打架,後來呢,宋山愚把他打的重不重,他昨晚上鼻子都被打出血了,後來呢,有沒有處理?”
朱曉瑩的表情有些不樂意了,似乎是對我根本就不關心他們宋院長不滿,但是她還是回答我:“進行了簡單的處理,然後到了淩晨的時候,和那個女人一起離開了。”
張瑜樺,冷靜點,別氣別怒,人家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男朋友,沒義務在醫院守著你了,你現在就要習慣,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