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激動,差點就沒有打電話過去質問吳淮平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了。這世上的女人是不是都死絕了,憑他的條件找什麼樣的沒有怎麼就和我死磕上了,還是說他一輩子都沒有被人甩過,所以也絕對不能讓我在他身上開了這種先河?
原本充滿痛苦與猶豫後悔的分手竟然越來越像一場角力。我和吳淮平攥著繩子的一頭拚命的將對方往自己的圈子裏拽,誰贏了聽誰的。
我是太情緒化的人,但是對自己的了解僅僅還停留在“情緒化”這種廣泛概括的含義中,根本就沒法將自己情緒上的飛度與跨越準確的理解。直到陳珈瑤回家後,說出“你又怎麼了我上班走的時候你不死不活可是等我回來了你又表現的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樣”這種話後,我才清楚自己複雜的情緒中是還帶著怒意的。
沒錯,就是怒意,那種幾近遷怒的怒意。此刻吳淮平做什麼在我看來都是錯誤的,即便他隻是想要挽救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知道我這不公平、霸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點,有些讓我自我感覺良好,讓我覺得自己與芸芸眾生不同——其實我也就是一個小蝦米,沒什麼不同,別的芸芸眾生們值得驕傲的東西估計比我的還能拿得出手。但是有些缺點確實讓我自己都恨自己,如果那是一團腐肉,拿刀割去反倒都還容易些,可是它們一方麵讓我怨恨,可是另外一方麵我又不得不承認,它們比起我來更像張瑜樺。改變它們已經不能用痛苦來形容了,我如此的討厭著自己,可是吳淮平讓我明白除了自己愛自己以外,真的有人可以無私的愛著你,自自然然的融入你的生活之中,讓你能放心的依靠。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向來脆弱,愛情這玩意更是一個容易變臉的賤人。甜蜜的時候恨不得將兩個人的心挖出來放在一處,但是當間隙出現的時候,對方又成了恨不得挫骨揚灰的仇人。它就是這麼的極端與不理智。我現在就在這種生厭
、愧疚,不滿、猶豫中反複著。我希望即便失去了,可是這一段感情卻能在我的記憶中保住最純真美麗的一麵,我不想鬧到最後,兩人連陌路都做不了,成了一對怨侶——而且,吳淮平的不放手讓我都恨自己的薄涼。
“我要回去。”我猛地對陳珈瑤蹦出來這麼一句話。兩人正在看電視,而我的精神明顯不在那上麵,陳珈瑤到對播放的婚戀電視劇表現的津津有味。她後知後覺的轉臉看向我:“啊,你說的是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我說我要回家去了,你這邊的行宮爺我也住膩歪了,換了地方去。”
“我怎麼就覺得我這裏連行宮都算不上。至少人家行宮還有組織撥款用來維修建設運營,可是你非但沒有給我撥款半毛錢,還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
“我睡你的又沒有睡你,我可以幫忙帶東西給阿姨。”
“好吧,買點土特產你給我帶回去吧。”陳珈瑤說這話的時候,正好廣告時間結束了,她立刻就閉上嘴巴繼續看電視。我對於陳珈瑤的忽視態度有些不滿意,於是伸手在她麵前晃了兩下,卻被陳珈瑤一巴掌給拍掉了:“你給我死開,正是關鍵的地方別煩我。”
“陳珈瑤你現在可是越來越向中年大嬸發展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這麼癡迷於這種電視節目。你這口味改變的也太巨大點了吧。”
“人老了就該服老,既然年齡都已經越來越向大嬸靠攏了,那口味也該跟著發展才對。電視劇怎麼啦,我看著挺好的。”
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我跟你說我要回家去你都不陪我多說兩句話嗎,我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來看你。”
“放心,我是不會想念你的,你簡直比我們上大學那會兒,父母每月往銀行卡裏彙款都積極。你也是,自己要好好工作好好找個男人,別在這麼吊兒郎當的混日子了,以前像是個女流氓,現在則就變成了女浪子,收不住心似的。”
聽到陳珈瑤這話說,我立刻舉起手來做投降狀:“行了行了,你贏了,別說了。我不打擾你看電視行了吧,明明我們兩人都是半斤八兩的,你也別想著說我什麼了。”
陳珈瑤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視屏幕,我心裏繼續琢磨著事情。本來除了電視的聲音什麼都沒有了,可是陳珈瑤卻忽然給我來了一句:“什麼話都不說心裏還想著人家有慧眼慧心能明白你的意思,所以說你就是一個悶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