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清這話讓我有些不樂意了,什麼叫“我可以讓兩人都皆大歡喜”,像是吳淮平情緒的總閥門是控製在我手上的一樣。即便真是有這回事,那我也不要這種負擔和指責,我還想有人讓我整天都輕輕鬆鬆開開心心的呢。
“如果是我付錢給你,你會不會站在我的立場上,告訴我有暴力傾向的男人絕對要遠離?”我眯著眼睛問。本來還打算將一切的錯誤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從我抓住吳淮平以前犯的錯誤竟然也不放了。吳淮平,對不起了,其實在我心中真的並沒有把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看的這麼重——隻不過是有些心理陰影而已。把它們掘出來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花大價錢請來的好脾氣有口才會技巧的心理醫生。
“張小姐,這不是表明立場的時候,我並不是說誰付賬就幫誰解決問題。我希望自己能解決的是你們兩個人的問題,你和吳先生的利益其實是應該放在一起考慮的。如果非要說站在誰那一邊的話,我寧願選擇自己的同胞,畢竟都是女人,沒必要依舊為男權世界添磚加瓦了。”周文清侃侃而談,坦蕩自然,“不過說實話,我覺得張小姐在處理這種問題上還是有些方法的,畢竟沒有多少男人會因為和愛人相處不好而主動去找心理醫生。吳先生在某些方麵完全都可以當好教材來說了。”
周文清這話應該不是反諷吧,應該不是吧,畢竟還是個專業人士,不會這樣對我吧。我這人說實話真的還有些遲鈍,當然對一些詭異的事情表現出的敏感度完全就不放在正常的參考範圍之內。我提防的看著她,心想你就胡亂鬼扯吧,反正我就是堅定立場,絕對不鬆口。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眼中怎麼看誰都有八卦的潛質和目的,周文清根本就沒有拿出專業的那一套來對待我,話語間的循循善誘全是為了打聽出更多的消息一樣。我忽然就有種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應該會介紹周文清和朱曉瑩同誌認識的衝動,她們兩人估計能想出的很不錯。
耐心好脾氣的聰明人向來是我喜歡的,當然,對方的聰明最好不要放在我身上那就更好了。更何況周文清還是一個漂亮的,連說話的聲音都柔柔的笑嗬臉女人,我的內心再怎麼強硬和堅決,也不會說出任何一句即便不會傷害到她的情緒但是也會顯得我這人特沒修養的話。就在周文清和我七拉八扯的時候,吳淮平竟然出現了。我下意識的就先去看時間,發現我和周文清才單獨待了二十分鍾。
吳淮平一出現,我的嘴巴就更緊了,周文清坐著未動,隻是抬著頭看著他,似乎是在問他怎麼為什麼會進來。吳淮平盯著我說:“你媽打來電話,說一會要過來。”
我騰的就站了起來:“她過來幹什麼?”
吳淮平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回答我。但是用腳趾頭我也想出來了,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她來這兒十有八九就是為了商量婚禮上的各種細節以及逼著我寫請柬通知同學朋友,如果她已經知道了某些事情的話,那她沒有直接打電話質問我,反而是親自跑來一趟肯定就想親手揍死我。
周文清站起來說:“那這樣我先離開,等有時間的時候再聊吧。”
吳淮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後,便轉頭麵向周文清:“好,麻煩你了周醫生,我送你出去。”
周文清朝我笑著說:“張小姐,那我們下次再聊,再見。”
我抬起右手軟趴趴的揮了兩下:“再見。”
等周文清和吳淮平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間後,我一下子就坐了回去。我隻是要分手而已,那無非也就是一句“咱們玩完了”這幾個字就能說清楚的意思,為什麼這一波接著一波的,讓分手變得和戀愛一樣的困難重重。
我走到窗邊往下看過,吳淮平送周文清已經出了前門,兩人並排走著,但是離的並不是很近,肩膀之間還隔著四五隻手那麼寬的距離。吳淮平的臉微微偏偏她,兩人明顯在談論些什麼,估計就是和我們之前的談話有關,但是很快,周文清就已經走出了花園,來到了她停在路邊車位的車子邊。她上車,吳淮平站在路邊看著她的車子拐過路口後立刻就轉身往回走。而我在他轉身的一瞬間,立刻就藏在了簾子後麵。我重新坐到自己的老位置上。
吳淮平此刻估計還沒有走到前門,所以,樓上樓下隻有我一個人,我其實根本就沒有和吳淮平說過,我其實並不喜歡大房子,不僅看著讓人覺得空蕩蕩的,而且也覺得沒有安全感,仿佛門的後麵會藏著什麼妖魔鬼怪,我喜歡小小的的角落,一眼就能看清楚全貌的,遮擋不住任何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