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秦筱尹連續說了好幾句“我真不敢相信”這種話,她一向冷靜理智,既然都這麼說了,可見這件事情真的是震撼住了她。
“那個,事情就是這樣了,不過我心中還有點兒亂,所以就沒有告訴你,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心裏能不亂麼,本來以為你們兩個人就這樣分手了,結果呢,不但沒有分手,甚至都求婚了,張瑜樺,是不是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即便你已經嫁做人婦了我也不用太吃驚對不對?”秦筱尹的聲音聽起來激動的過分,簡直像是我深深的傷害了她純真的感情一樣,而且,說真的,聽她這樣說,我還真的有些內疚。同時,我更加吃驚她的消息來源。
“對不起行了吧,不過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畢竟,畢竟這才是昨天的事情。”
“張瑜樺,你有沒有弄清楚重點?”秦筱尹似乎已經氣到了一定的程度,我聽到她深深的喘了口氣,“你今天有沒有看本地的報紙?恭喜你,你終於出名了一回了。”
秦筱尹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但是我依舊能感覺到她在我耳邊大叫。我把手機扔到一邊,彎腰將報紙拿在手中。我坐起來,翻開了好久才從經常刊登本市小新聞以及趣事的那一版中的看見了苗頭。雖然內容很少,標題也沒什麼新意,但是那上麵配的圖片立刻就讓我找到了重點。那是吳淮平跪在我麵前掏出戒指等待我答案的瞬間。下麵的內容無非就是說些在本市某某商場某某時間男朋友向女朋友求婚,場麵熱鬧浪漫,祝福兩人恩恩愛愛雲雲。
不過幸好上麵並沒有出現我和吳淮平兩人的名字,所以,這還不算是一種出名。
秦筱尹看起來很生氣,雖然現在已經不用我親自將這個消息告訴她,但是我現在挺想給她再打個電話,和她認認真真的商量一下這件事情的。
我抬起手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那玩意對我來說還是挺重的,並且依舊沒有習慣。吳淮平昨晚在看見我試圖將戒指摘下來並且失敗的時候,向我保證結婚的時候我會得到一枚漂亮的,獨一無二的婚戒,當然這一枚就要暫時的待在我的手指上,並且他還可以陪著我去金店請人摘下來它,並且將它調節的更合適。
我依舊在猶豫,思考。雖然動腦子的時候會讓我覺得頭更疼。我和吳淮平即便結婚了,生活估計也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那隻不過就是像我老媽說的那樣,生活更加保險而已。但是同時,我的義務也會增大,而且,我會覺得更沒有自由——其中包括分手的自由。這很不可思議,像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擔心是吳淮平會忽然離開我,因為我知道自己並不優秀,而且人的激情總有消退消失的時候,可是現在,我竟然會主動想著分手時會遇到的問題——離婚可要比分手困難多了。
有人說應該嫁一個愛你的男人,也有人應該嫁一個你愛的男人。我和吳淮平,彼此相愛,這沒錯,而且我現在還相信著。可是麵對婚姻,這可不是尚方寶劍,能解決一切,他控製我控製的太緊,也許我再年輕個幾歲,十幾歲或者二十出頭的時候,會覺得這很美好,這是他愛我重視的我體現,可問題是我已經不是隻要愛情的小姑娘了。他不能用這種關心保護我的理由控製我的生活。
我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圈子——我到現在還沒有對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釋然,他甚至不允許我和秦筱尹交往。難道結婚後我就隻能像現在這樣待在家中,等著他回家等著他陪伴,或者是像是昨天、前天一樣,跟著他去公司,在他的辦公室中在他的眼皮底下——想到這裏,我的腦袋更疼了,疼的我已經忍不住想要吃些藥物來止疼了。吳淮平讓我去公司,難道在一定程度上依舊是為了看管我?這種想法實在是太趨於被害妄想症或者是陰謀論了,但是我竟然還是願意比較相信有這種可能的。
我愛他,可是我對他的愛,或者是對於任何人的愛都不能讓我陷入這種我明顯過不來的生活中。也許在某些方麵我還不算了解吳淮平,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我不想做什麼的念頭遠遠超過我想做什麼的衝勁。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那就不該成為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