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力大的時候總會出現很多不好的情況,其中包括脾氣暴躁,偏頭疼加重,成把成把的脫發——我沒變成一個禿子這也真是一個奇跡。
第二天早晨,我不用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色就已經明白情況有多糟了。梳頭發的時候,一根根長發纏著梳齒上,用手順了一把發梢,手指上便已經有了好些根頭發。而且,頭也很疼。而且,一旦想著吳淮平要帶我去見我娘腦袋就更疼了。
他看我手上攥著的那些頭發,聽我不停的喊著頭疼頭疼,便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
“不,我不想去醫院,也不想吃什麼止疼藥,我要睡覺。”我將梳子以及手上纏著的頭發都扔到了梳妝台上了,我重新爬上床:“我哪兒都不去,我要睡覺。”
“你不能再這麼睡下去了,而且這樣你隻會越來越頭疼,來,讓我送你去醫院,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你好受點。”吳淮平耐心且堅持,他坐在床邊輕輕的揉著我腦袋。
“不,我不去,別煩我,我頭疼,哪兒都不去。”我同樣固執,並且疼痛損害了我一向就很匱乏的耐心。
吳淮平沉默了一會後,最後在我的肩膀上撫摸了兩下:“好吧,我知道了,你今天留在家裏,而那些計劃和打算也全都毀了。中午的時候我會回來陪你一起吃午飯。你好好的休息,有任何事情就給我打電話,還有,今天你盡量就別出門了。”
我滿口“恩,恩,恩”的答應著,心中想著你可真囉嗦。
“有什麼是需要我給你拿到床上的?書,筆記本,零食什麼的?”吳淮平接著說。
“隨便。”
吳淮平站起來離開。但是在稍微的十分鍾內,他反反複複的出現在我的麵前。將我今天也許會用上的東西不斷的堆放在床邊的地板上。我蒙著腦袋聽著他的動靜,想象著他就像是一直忙碌的鼴鼠,將存糧從這個洞搬到另外一個洞中。
最後,他似乎是滿意了,覺得一切都很委托,在我腦袋上方說:“好了,我去上班了,有任何的不妥給我打電話。”
我還是應了一聲“恩”,心裏想著他有沒有生氣,畢竟他就在剛剛才說了一句我毀了他的計劃。我閉著眼睛裝死,頭依舊很疼,而且疼的還不平?,奶奶的為什麼總是左半邊腦袋疼,好歹也要平?點。我希望能有點什麼藥物,吃完以後能夠馬上神清氣爽,沒有半點的不適。
我探身去看吳淮平堆在地板上的東西,有放在托盤中的早餐,有一杯水,有些零食水果,有我的上網本,還有一疊報紙以及我的手機。這確實很方便,我隻要伸長胳膊就能拿到這些東西——畢竟我還沒有懶到連胳膊都不願意伸出去的地步。
我喝了一口水,然後把自己摔進被窩中。此刻不僅頭疼,而且想吐,這感覺簡直就是一個正常人在狠睡了二十四小時後偏偏又犯了偏頭痛一樣——雪上加霜。我在床上滾來滾去,雖然沒有一個人能聽到我的訴苦,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叫出來,並且覺得有那一瞬間稍微舒服了一點點。
我睡睡醒醒,每次的時間估計都不會超過十分鍾。我正在痛苦的自怨自艾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猜這應該是吳淮平打來的。我想當做自己已經睡著了沒有聽到,可是沒想到它竟然響個沒完沒了。好吧,這應該就不會是吳淮平了,他有時候雖然囉嗦,但是起碼不會吵到我的休息。我翻身去拿手機,結果身子探出去太多,差點沒一頭栽下去。我重新躺回床上,手機還在響——是秦筱尹打來的。
好吧,我也許會趁機和她談談吳淮平求婚並且我已經答應這回事,前提是她的心情不錯,耐心充足。
“喂,這麼早,什麼事?”
“你又跟吳淮平在一起了?”秦筱尹爆發出一聲不置信的咆哮,“我簡直不敢相信,張瑜樺你究竟能不能堅持一點,在他手上你還沒有受夠是不是?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
好吧,照著這樣看來,求婚的話題就更不要說了,免得刺激到她。但是我也奇怪了,這幾天一直沒有和她聯係,為什麼她會忽然知道我和吳淮平和好如此這件事情,畢竟我們之間也沒有共同的朋友,沒道理會傳到她那裏去——會不會是閭丘瀚,畢竟昨天可是麵對麵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