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淩晨四點的時候開始了窩在客廳看電影打遊戲的消磨時光。吳淮平雖然沒我這麼神經,但是依舊抱著枕頭和被子躺在沙發上陪我,而且對他來說隻是換了一個地點睡覺而已,他陪我小聲的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歪著頭看我打遊戲。等我死了兩局回頭看他時,他已經睡著了。
我自己睡不好,看見旁人睡的香就嫉妒,總想找點什麼東西撩撥撩撥他,但是轉念一想,我睡不著了可以玩遊戲,可是他睡不著了就要玩我了。所以盯著他的睡臉看了半天,也沒有采取什麼行動。
玩到了五六點的時候直接躺在地毯上就睡著了。本來就累,加上玩個遊戲還總是死來死去的,弄的我一點勁頭都沒有。結果等醒來的時候發現人居然在沙發以及茶幾之間的地毯上睡著,而且竟然還有枕頭和被子用。我扶著沙發做起來,發現吳淮平已經不見了。
我揉眼睛的時候,吳淮平走了端著早餐走了過來。我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抱著他的腿。吳淮平走了兩步,帶著我也往前拖了兩步。我的臉貼著他的深灰色西褲,仰著頭看著他。他低頭衝我笑:“起來,褲子都皺了。”
“沒事,我給你熨。”
“你快點起來,吃早飯,然後跟我一起去公司。”
我緊緊的抱著他的腿問我去他公司幹什麼,難不成是公司裏有人不好好工作,需要我化身尖酸老板娘去整治整治。
“既然你這麼有魄力,那回頭往蘇琳臉上扔手稿你敢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現在可是有大金主當靠山,還能怕她。”
吳淮平點點頭,說:“行了,這話我記下了,等改天遇到蘇琳的時候一定要一字不差的學給她聽一聽。”
我立刻就扭了他一把。吳淮平笑著將早餐放在茶幾上,然後彎腰像是抱孩子一樣將我從地毯上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他將被子和枕頭撿起來,我立刻將它們抱在懷裏。我打著哈欠說:“我哪兒都不去,我累,我困,我難受。”
吳淮平可不管我這一套,雖然嘴上溫柔的問了幾句,可是做出來的行為可真讓人哭天搶地,連抱帶拉的就把我弄進了洗手間,在我的天藍色牙刷上擠好牙膏後笑眯眯的問我:“你是要自己刷呢還是讓我代勞?”
吳淮平笑起來那一口的白牙喲,簡直能晃瞎我的眼睛。我連忙奪過牙刷就往嘴裏塞。
出版社在市中心,右邊是博物館,左邊是圖書館,這兩個館原本是想遷出商業街的,但是也不知為什麼就這樣留下來了。地勢好,風水也好,這邊養出的孩子以後肯定都像唐伯虎似的,有才的很。
國乾出版社我沒有來過幾次,即便是來了也是為公事,而且,每一次進來也都是琳姐帶我來的,而不是吳淮平。我本來還想著和吳淮平拉出安全距離,這畢竟是公共場合,讓人看見了多不好,尤其是對他而言。沒想到吳淮平一點兒也不在意,每次我故意離他遠一點的時候,他都有多此一舉的伸長手臂將我拉到他的身邊。如此了幾次後,吳淮平幹脆就牽著我的手了。
這人肯定是不知道丟臉兩字咋寫的,都奔三的人了還牽手,你當時熱戀中的小夥子小少女啊。
本來和吳淮平走在一處就已經覺得自己很紮眼了,這小手一牽,我頓時就覺得自己肯定是鍍上了一層金子,不然怎麼那麼多人在瞅我。吳淮平同誌還特無恥的說:“在這種情況下,你也能算的上是一種轉正了。”說著,他伸手朝著我的額頭按了一下,“行了,以後這兒也就像是打了標簽一樣了,誰都知道你是我們老吳家的人了。”
我白了他一眼,問他:“你讓我來這兒究竟是幹什麼的,總不能是站在大堂給人觀賞的吧。”
“自然不是的,我怎麼舍得把自家老婆白給別人看。讓你來是正事,正事。”
我聽了吳淮平的話竟然完全相信了,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跟著他進了辦公室。在這裏我要批評一下吳淮平同誌,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然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秘書,這讓我這個日漸有黃臉婆趨勢的正房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人家秘書美人還對我笑得跟朵花似的,嗓音甜美的說:“老板,這一位該不是咱們的老板娘吧。”
吳淮平沉默不語,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思考了片刻後才說:“老板娘?這稱呼可真俗氣。我們這怎麼說也是傳播文化的高雅場合,應該說是夫人才對。”
美貌秘書立刻笑得花枝亂顫,我很無語的看著吳淮平,想說我怎麼就不知道你這麼有幽默感呢,還這麼冷。
吳淮平的辦公室很寬敞,畢竟是做出版社的,裏麵最多的東西都是書。我站著書架前問他最近有沒有出什麼好看的書。吳淮平卻按著我的肩膀將我推到他辦公桌旁邊——我一直垂涎他的辦公桌,古樸奢華的紅硬木,這要是擺在家裏的書房中,學者範兒肯定是跟血槽加血似的直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