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事實證明理論,而我今天則是再次奉獻了自己以及再次證明了我果然不是吳淮平的對手。
吳淮平牽著我的手將我拉下車,而我還是處在一種錯愣以及不解之中——為什麼隻是吃一頓飯而已,可我怎麼就跟著他一起回家來了。張瑜樺你有沒有搞錯啊你現在是離家出走的怨婦形象啊你要堅持住啊,你怎麼可以這樣搖擺不定啊,你還敢往前走你還敢往前走,踏進那個門以後小心你就出不來了。失足女青年你知不知道,她們就是這麼一步一步走偏的路。吳淮平這一頓飯幾句話就再次將你收服了。這樣下去你這是為虎作倀縱容過度啊……
我在心中不斷咆哮著,可是臉上大概隻有一種不情不願的別扭表情。吳淮平溫暖的手掌握住我的手,手臂沉穩,但是暗藏力量。他打開大門,我立刻就掙脫了他的手從他的背後擠了進去。
吳淮平在我身後說:“鞋子,換鞋子。”
我扭頭瞪了他一眼,完全就像是以前一樣的一成不變的小細節。畢竟是自己住習慣的地方,即便是抱著沙發上的靠枕我都覺得安逸,更別說是穿著我棉質的厚睡衣了。
吳淮平折騰我的勁頭就像是半個月沒喝水似的。說實話有時候粗魯些還是很有情調的,但是若是過了我也就火了,沒完沒了的誰受得了啊。我先是啞著嗓子叫罵,吳淮平聽著反倒是更熱情了。我又是捶打又是踢的,結果還是便宜了他,姿勢幾乎都不用擺了。我隻好躺在他身下哼哼唧唧的哭,他便吻著我的眼睛的說快了快了。快你個頭啊,一分鍾是快,那十分鍾半個時候的還算是快嗎。
等我我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了沒了半點脾氣時,吳淮平忽然捧住我汗津津的臉,深深的注視著我。
我腦中的嗡鳴聲漸漸的低了下去,睜大眼睛喘息著問:“怎麼了?”
吳淮平緊緊的盯著我,依舊沒有說話,而我就在這種看似旖旎但是又波濤暗湧的氣氛中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他的雙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對我來說依舊不痛,隻是麵頰被揉壓的有些變形而已。
他的嘴唇靠近了一些,我就聽到他低沉的嗓音伴著濕熱的氣息撲在自己的臉上:“我真想咬你一口,或者,直接把你吃下去。”
這話響起的同時,他果然湊了上來,張開口,兩排牙齒結結實實的就咬在了我的下巴處。除了細碎的疼痛以外,我腦中的神經立刻就繃斷了——瘋了,他真瘋了,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被他弄死的,吳淮平你就消停點吧千萬別再來了,我是真累了。
身上的那些其實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但是它們確實存在過的舊傷全都開始蹦跳叫囂著痛起來,熱熱鬧鬧的一片。我知道這是心理原因,我努力將注意力放在自己開始出冷汗的手上,十根手指的指尖又冰又疼。
吳淮平溫暖的身體覆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識的就伸出手環住他的背。他被那冰涼的手刺激到了,他抓住我的手臂將它折到自己的胸前。雖然他並沒有用力,但是我還是想到了他那一次將自己的手臂扯脫臼的事情,手指尖凍的更疼了。吳淮平將我的手臂壓在我自己的胸前,然後張口含住了翹起的大拇指。
溫熱的口腔讓我的手臂上頓時就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明明是一副很有情趣很有氣氛的場麵,但是,我滿腦子都被一種類似於受虐狂的想法:他不會咬斷我的手指……而此刻,吳淮平的牙齒正輕輕的抵在指關節處。
——他會不會就這樣,牙齒一咬,就從關節咬掉我的一截手指頭?
吳淮平的頭微微後仰,我的手指終於重見天日,大拇指上蒙著一層水光,而緊接著,他含住了食指。因為長時間握筆,食指的指甲有些平,指腹和指側的位置的皮膚比別處的略微顯得粗糙,而在他的口腔中,兩排牙齒輕輕的咬住第二節關節,舌尖以此滑過指甲,指腹……沒有遺漏任何一絲絲的肌膚。我隻覺得頭皮發麻。也許我該在這種時候說些曖昧甜蜜的情話,可是我連笑都笑不出來。
——這是我的右手,如果少了食指,或者少了拇指、中指……那以後要怎麼握筆,肯定也不能再畫畫。
我冷汗涔涔,吳淮平摸著我的額頭,笑著說:“怎麼了,一頭的汗,比我還熱麼。”
我氣喘籲籲的說,要是比你還熱我就我就完了。
他笑著伏下身子,親著我的眼睛,鼻子,嘴唇。我習慣性的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肩和背。他笑容更甚,似乎連雙眼中都含著一汪春水,完全沒有了剛才半分癲狂神經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