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若浩給雪兒倒了杯水,把水果盤兒往她跟前推了推:“嗬嗬,我說的可是真話啊,你安安靜靜坐著,歇會兒,喝點水吃點水果,讓我稍微醞釀一下,我也給你自彈自唱一曲,好久不唱都有點生疏了。”
雪兒順出一口氣,唱了一首歌,心底藏著的淒迷好像隨著歌聲發泄了出來,心裏突然就感覺輕鬆了,她從水果盤裏拿起一塊西瓜吃了起來,很甜很爽口。
耿若浩重新調整著琴弦,還用一支筆在紙上不停地寫著什麼,過了好久才滿頭大汗地做到了雪兒對麵的沙發上,伸手摸了一把汗,笑嘻嘻地對雪兒說:“還不用說,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調調琴弦都出身汗。”
雪兒拿起一塊西瓜遞了過去:“看樣子你畢業後就沒有再動過這把吉他,要不怎麼會生疏呢?”
“嗯,我畢業後就被老爸拉到了生意場上,沒時間沒精力也沒興趣動它了,說起來還真是慚愧,這吉他在我的儲藏間裏整整躺了五年了,嘿,說這些幹嘛,挺讓人傷感的。”耿若浩抽了下鼻子,去洗了洗手,回來後抱起了吉他開始自彈自唱著一支剛剛編寫的歌:
“坐著生命的列車
駛向陌生的街頭
白晝間時差相錯
耳畔縈繞著是難忘的歌
海濤聲如泣如訴
為愛情四麵奔波
錯以為緣分已過
驀然回首卻見笑顏依舊
憂傷後尋找歸路
醉夢裏不知回頭
鳥鳴處雙喜枝頭
勿相忘千裏外故人新愁
一生中與誰相守
腳步跟著心兒走
莫誤了佳期如夢
悔恨處染白了少年頭
長相知
盼相守
一份祝福一首歌
難得天下真情意
比翼雙飛到白頭
喔哦……喔哦……”
雪兒癡癡地聽著最後的旋律,被他婉轉的歌,歌中的詞感動著,淚水再一次淹沒心痛,她徹底醒了。這兩個與自己豪不相幹的男人,用他們那份無私的大愛來保護著自己,一點一滴都顯得那樣珍貴,問世間誰人還有如此福氣,能夠獨享這兩份沉甸甸的友情的嗬護與關愛。
雪兒用手揉搓著雙眼不斷流出的淚水,哽咽著對耿若浩表達著自己的歉意:“對不起,若浩,我這人真的很無用,見誰就給誰添麻煩,都是因為我,害得你和宇軒來回奔波,提心吊膽,我真的感到很自責,很不安。”
看到雪兒恢複的這麼快,耿若浩可真是打心底裏感到欣慰,樂嗬嗬的對她說:“嗨,說什麼呢?咱們可是一個戰壕裏滾出來的,好賴我還是你的學長吧,幫個小忙那可是天經地義的事,用不著那麼不安,雪兒你再這麼客氣可就見外了啊。我呀,就是盼你能夠快點好起來,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寶寶,也讓我過過當舅舅的癮,我那兩個老姐那麼大了誰也不要孩子,害得我快三十了還沒當上舅舅,真夠遺憾的。這下好了,這個空缺你馬上就會填補了,哈哈,我還沒見過剛生下來的小寶寶是什麼樣子呢。”
雪兒被他孩童般的好奇心逗樂了:“你那麼喜歡孩子,就趕緊找個嫂子生一個唄,也不用急著當舅舅啊。”
“哼,臭雪兒!”耿若浩裝作惱怒地瞅了她一眼:“你說得輕巧,找老婆又不是玩兒過家家,說找就找到了,找個稱心如意的就如同大海撈針,難著呢。”
“別說得那麼玄乎,你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女孩子們追還追不過來呢,怎麼會難呢,一定是你的眼光太高,不用說全國,就整個山東的優秀女孩也成千上萬,我就不相信你找不到一個可心人。”
“哎,雪兒,能不能不說我,再說你就變成我老媽了,天天叨叨著抱孫子抱孫子,我耳朵都起老繭了,就是因為煩,才一個人跑出來,圖個清靜圖個自由。”
雪兒一樂:“好,我不說這個,又唱又說的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若浩,我們做點飯吃好不好?”
耿若浩一看表:“遭了,都快十二點了,我得趕緊給嶽宇軒打個電話,不然,他下班回去找不見你又該著急了。”
雪兒也伸伸舌頭:“今天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就十二點了。若浩,要不你幹脆讓宇軒過來吃吧,我給你們做炸醬麵吃。”
“嗬嗬,那敢情好。不過,你指揮就行,千萬別動手。”說著就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嶽宇軒的電話:“喂,宇軒啊,你開車直接到我家來吧,雪兒也在這裏,她說讓你過來給你做炸醬麵吃。對了,我家在彙泉灣106號,快點啊,我在門外等你。”
嶽宇軒從耿若浩的語氣裏聽到一種喜悅,難道是雪兒的病情出現好轉了?本來已經上了二層的嶽宇軒來不及多想,立馬返身下樓。開著車子直奔彙泉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