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鄒楚天剛從外地回來,於是他們很快就在那棟隱蔽的別墅裏見到了神采奕奕的鄒楚天,離得好遠就看見他在門口等候。鄒楚天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臭小子,臭丫頭,今天怎麼會想起來看我老頭子?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
雪兒笑著剛想回答就被陸寒冰打斷了:“義父,拜托了,火燒眉毛的事兒。”
“哦”鄒楚天看他不像在開玩笑,趕緊正色問道:“寒冰,什麼事兒這麼急?”
陸寒冰指著雪兒鼻子發酸聲音發顫:“雪兒,雪兒她要走了。”
鄒楚天一驚:“走,去哪裏?”
“她要離開我們去西安參加工作。”陸寒冰這句話點的恰到好處,他把鄒楚天也列入了自己的統一戰線,意思很明白,他想讓鄒楚天幫自己留下雪兒。
鄒楚天是什麼人?半個世紀的人生經曆難道還看不出陸寒冰的小九九,當下就清楚了他的真正想法。不過,到底雪兒才是自己的義女,盡管他也很喜歡陸寒冰,但如果雪兒不願意留下,他鄒楚天是絕對不會把心偏向陸寒冰的。
鄒楚天沒有及時表態,隻是把他們請進了屋,坐到沙發上喝過了茶,他才一本正經地開了口:“雪兒,給義父說說究竟怎麼回事兒。”
雪兒紅著臉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鄒楚天拍著沙發扶手說:“進國企是好事兒啊,證明我們雪兒是個人才,所以人家會看得上啊。不然怎麼多人怎麼偏偏會選中這兩個丫頭呢,寒冰,你說是不是?”
陸寒冰一翻眼,心想:得,這難題又給踢回來了,真是個老滑頭。
鄒楚天盯著陸寒冰的臉笑眯眯地問:“臭小子,是不是在心裏罵我老奸巨猾呀?”
陸寒冰臉一紅訕笑著開始撓頭,被識破的滋味很尷尬,嘴上還得狡辯:“義父,我哪兒敢啊,這不是來向你討教來了嘛,求您千萬給我們想出個萬全之策來。”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抱抱拳,心裏卻暗罵自己:虛偽!
鄒楚天對陸寒冰說了聲:“自便,我和女兒說幾句話”就拉起雪兒進了他的書房,在門關上後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丫頭,你真的應聘到了西安那家國企?”
“義父,你怎麼不相信人家?雪兒不會說謊的。”
“嗨,你個臭丫頭,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就不和我商量商量呢?”鄒楚天父親般地訓斥雪兒,雪兒卻“撲哧”一聲樂了:“義父,你的口氣怎麼和寒冰哥如出一轍呀?就像你們事先商量好了的似的。”
鄒楚天嗔怪著:“臭丫頭,還有心事笑,真是傻到家了。你沒看到寒冰沮喪到了極點嗎?你就沒想過你們終究得有個結局嗎?”
雪兒臉一紅低聲回答:“義父,我當時隻盼著能被錄取,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唉,丫頭,你也不小了,該考慮的事兒也得考慮了,你二十二歲,寒冰今年已經二十五周歲了,你還想讓人家等多久?義父看得出來你是喜歡他的,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和你說。你想想啊,如果你這麼一走,相互的等待就會因為距離而遙遙無期,彼此的思念何時才是個盡頭?那可真就像古詩寫的‘佳期如夢’了。這不是我所希望的,我想看到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丫頭,做事之前要三思啊,別因為一時衝動留給自己終身遺憾。”
雪兒有點為難:“義父,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工作呢?我總不能因為感情使自己一生一事無成吧。再說了,我還得趕快掙錢賺錢,因為我的下一個夢想就是為媽媽在老家蓋一棟像樣的房子。”
鄒楚天有點感慨:“義父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但是你總不能為此辜負了寒冰的一腔真情實意啊。雪兒,要不這樣,你可以繼續進你的國企,但不是西安,是這裏的國企。”
“那當然好了,可是義父,我和譚佳慧一開始就去應聘過了,人家不要我們啊,有什麼辦法。”雪兒有點垂頭喪氣。
鄒楚天心裏有底了,這丫頭想留下。於是笑著說:“雪兒,別忘了你義父是幹啥吃的,隻要你想留下,想進國企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還用得著你愁眉苦臉,害的人家寒冰唉聲歎氣。”
雪兒有點不大情願:“義父,這樣行嗎?我總覺得不大好,不經過正規渠道進去心裏不踏實。再說了,不是我一個,還有小慧,我們說好的不論到哪裏都要在一起。”
鄒楚天笑道:“丫頭,現在這個世道想有份不錯的工作,那個不是走後門托關係,你和小慧冒然跟人家簽了份協議,去了不定是份什麼樣的工作呢。這個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給義父來辦好了。”
雪兒還在擔心:“可我們跟人家簽了合同的,這樣,是不是違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