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頭上的傷一天天好了起來,她和一直陪伴著她的譚佳慧商量著準備啟程了。她們在畢業之前參加了各地企業共同舉辦的招聘會,兩人一起被西安一家國企招聘了,並且已經簽訂了合同。
這一切雪兒沒敢告訴陸寒冰,所以他也一直被蒙在鼓裏。當雪兒期期艾艾告訴他這個消息時,差點把他給氣死,可是對著譚佳慧他也實在不好說什麼,隻得隱忍著滿肚子的火氣。
譚佳慧說要回趟家和哥哥嫂嫂告個別,她剛離開陸寒冰就開始爆發了,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抓著雪兒的肩頭連聲逼問:“小雪兒,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嗯!為什麼?”
雪兒被他抓得生疼,呲牙咧嘴地喊道:“冰兒哥,快放手,你抓疼我了!”
陸寒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不迭地鬆開了手,像一隻漏氣的皮球般變的少氣無力:“雪兒,對不起!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離去,難道這裏就一點都不值得你留戀?”
雪兒被他的樣子嚇住了,她無辜地回答:“這怨不得我嘛,畢業了總得找工作吧,我和譚佳慧看這家企業知名度挺高,待遇又不錯,所以就去應聘了。你幹嘛發那麼大的火嗎?想嚇死人啊?”
陸寒冰聽到她的理由變得更加焦躁不安:“這麼大的事兒你總該和我商量一下吧,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雪兒有點委屈:“和你商量,和你商量還能走得成嗎?我這也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什麼不得已,分明就是借口,是你要離開我的借口!”陸寒冰怒急攻心,有點蠻不講理了。
雪兒一慌眼淚就下來了:“不是這樣的,冰兒哥你誤會了,雪兒隻想正正規規找份職業,也不枉這些年媽媽為我付出的心血。你永遠這樣,永遠霸道,永遠不理解人,永遠把你的意願強加到我的頭上。嗚嗚……你到底是我什麼人,幹嘛這樣管製我?我又不是你的私人財產,你的奴隸。”
陸寒冰就是見不得雪兒哭,隻要雪兒一哭,他絕對泄氣。這不,看著雪兒哭的梨花帶雨,他早已心慌意亂,連雪兒說的什麼話也顧不得仔細分辨,趕忙走過去連哄帶騙地說著好話:“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惹雪兒生氣,別哭哦,你想去哪裏都可以,我絕對不再管製你,好不好?”等等等等,好話說了一大堆,終於止住了雪兒的眼淚,陸寒冰長籲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雪兒啊,不是我亂發脾氣,我是真生氣啊,你想啊,我好不容易盼著你長大,好不容易盼到你畢業,想等著你兌現你的約定,可是你卻突然要離去,你告訴我,你走了,我該怎麼辦?是讓你從此在我生命中徹底消失?還是為了追隨你向公司辭職?這些都是我不願意接受的。雪兒,你真的給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雪兒開始不安了,她和譚佳慧隻顧著商量就業的問題,根本就沒想到這些。是啊,自己和陸寒冰的第二個約定該兌現了,可是,自己就這麼一走了之,那不就等於失約了嗎?那麼,留給陸寒冰的又是什麼呢?是傷心,是失落,是憂鬱,還是無邊的思念和痛苦?雪兒知道,陸寒冰深愛著自己,自己也一直依戀著陸寒冰,隻是他們還沒有等到時機表白,分離就已經迫在眉睫。
到底該怎麼辦呢?雪兒開始懷疑自己的抉擇是對是錯,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她也許壓根兒就不該去參加什麼狗屁招聘會。可是,寒窗苦讀多少年,為的不就是能有份不錯的工作嗎?而就目前來看,國企淵源深厚,比私企的飯碗要金貴得多,各路大學生掙破頭的往裏擠,自己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輕易放棄了豈不可惜?雪兒內心矛盾極了,這裏有她的最愛,那邊是她好不容易競爭到的職位,麵對這樣的抉擇,她真的有點去留兩難了。
陸寒冰看著雪兒為難的神色心裏有點愧疚,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他畢竟還是個未經過世麵的女孩子,這種時候的這種抉擇對她來說難度確實有點大。他思慮好久後告訴雪兒一個決定:放棄自己的工作,跟著雪兒去西安,從頭幹起。
歐陽雪被他的決定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冰兒哥,你千萬不要衝動,你的這份業績做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我可不能讓你為了我放棄什麼。別急,總會有一個萬全之策的。要不,咱們去問問義父,看他怎麼說?”
陸寒冰一拍腦門兒:“都被你這個小東西氣糊塗了,忘了還有他老人家這一關呢,讓他把關我們一定放心。雪兒,說好了,何去何從我們都聽義父的,行嗎?”
雪兒也下了決心:“好,就這麼說定了!冰兒哥,反正今天你也上不成班了,我們現在就去怎麼樣?”
“臭丫頭,你比我還急啊。”陸寒冰邊責怪雪兒邊掏出了手機:“我先給義父打個電話,要不咱倆冒冒失失跑了去,萬一義父不在可就白忙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