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四人正吃著飯,古舊的房門被毫無預兆的驟然推開,黑衣青年臉上帶著一個詭異的金色麵具,提著一壇酒優雅的走進來。是荀夜。
蘇藥未語,抬眸看了一眼荀夜,便又垂下頭繼續給寂月夾菜。寂月看了眼荀夜挑眉,又側頭發現蘇藥沒反應,也知道自己沒資格插手她的事情,乖乖的接著吃碗裏快堆不下的菜。
穆天策與紀驀然明知道青年身份,也靜靜的吃飯。
“阿藥,我今天是來為那天的事賠罪的,這是你最喜歡的青梅酒,在上歡殿埋了八年,這次知道你要來特地取出來的。”荀夜不理會蘇藥的冷漠,徑直將手中的酒放在蘇藥麵前,不自覺的帶出幾分溫柔。餘光不經意間掃到寂月,忍不住細細打量了一番她身邊的少年,眸色莫名一暗。
這個少年便是江湖上傳言的妖尊,他和蘇藥什麼關係,蘇藥會這麼照顧他。
荀夜原本不提以前的事還好,現在一提蘇藥就生氣,潔白的象牙筷子一個不小心,用力不穩,便被她化為一片粉末。
三人看得一驚,荀夜是怎麼惹到蘇藥了,蘇藥都控製不住自己了。
“蘇伯,再拿雙筷子來,還有給本座將扔他出去。”蘇藥淡淡的掃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碎末,隨意一抖,將粉屑揮去。聲音極為冰冷。
“是。”蘇伯將灰撲撲的袖子一甩,放在一邊備用的就被內力巧妙地震到了蘇藥麵前,而蘇伯身形一轉已經頃刻間逼近荀夜麵門,荀夜眸色一寒,側身躲開,剛想要向蘇藥問清楚為什麼,蘇藥已一拍桌子,將被震起的酒淩厲的掃向荀夜,角度極為刁鑽,恰巧將荀夜逼出了雅間的大門,蘇伯稱機向前啪的一聲把門緊緊關上,然後自覺地守在門邊。
“繼續吃吧。”蘇藥平靜的勾了勾唇,說道。
三人閉了嘴,不敢再說話。
半晌,寂月耐不住靜得發慌的飯桌,側頭好奇的問蘇藥。
“白離,為什麼我會一點都不記得你。”即使知道蘇藥是自己的哥哥,他仍不喜歡叫她哥哥,反而喜歡叫她白離,仿佛是浸入骨血裏的習慣。
“族中有一種秘術,可以暫時封印記憶,防止出來曆練的子弟依靠家族勢力,不好好修行,你應該就是被宸梵叔叔封印了記憶。”蘇藥也是知道自己弟弟什麼性子,耐心的解釋。
“什麼,居然有怎麼厲害的秘術,我們到底來自哪兒,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我們還要出來曆練。”寂月咬著筷子,一臉驚奇的表情。
蘇藥沒說話,隻是有些不忍直視,堂堂三生宮小殿下為什麼失憶後會是這樣的……蠢。不就是封印一個記憶嗎,有什麼好驚奇的,這模樣簡直丟她的臉麵,讓她連抽死他的心都有了。
在場估計隻有蘇伯一個人懂得蘇藥想抽死寂月的心情。為什麼寂月殿下失憶後會是這樣一幅,呆蠢的性子,沒見到還有兩個外人嗎,這麼直白的問真的沒有問題嗎。
穆天策與紀驀然自覺地垂下了頭,他們雖然多少知道蘇藥的一些事情,但終究還是兩個外人,蘇藥此時不說話也很正常。然而他們是真的誤會了。蘇藥隻是純粹的想抽死寂月而已。
而寂月這個缺根筋的少年終於也意識到不對勁,剛想說了句帶過這個話題,窗子就被人給粗暴的踹開了。
蘇藥以為又是荀夜陰魂不散的找過了,一揮手手中的象牙筷子就要向來人招呼過去,突然一道脆生生的聲音止住了蘇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