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又不熟,你為什麼要救我。”寂月是個待不住的,一解了穴道就湊到蘇藥身邊不解的問她。的確是隻有不解,他直覺這個人不會害他,不然方才就能殺了他。
“你當真一絲一毫都不記得了。”蘇藥泯唇,盯著寂月的眼睛凝視,寂月的眼睛並不是純正的黑色,不認真根本無法發現,那層淺棕之下的幽幽藍色,像孔雀羽毛一樣的藍色,優雅而危險。
“記得什麼?我今天第一次見你呀,他們說你是鬼醫蘇藥,你不是不會武功嗎,怎麼這麼厲害。”寂月被看到有些緊張,不自然的別看眼,故作跳脫的說道。
“你是我弟弟,寂月,而我,是你哥哥,白離。”蘇藥沉默半晌,幾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等她開口。直到過了很久蘇藥才緩緩勾唇,笑容平靜溫和。
幾人一呆,蘇藥居然是寂月的哥哥,可是寂月不是說今天第一次見到寂月嗎。而且白離,才是蘇藥真正的名字嗎,那為什麼要以蘇藥之名行走世間。
幾人都是聰明人,明智的沒有問蘇藥為什麼不告訴他們真名。隻有蘇藥認可的人,或者說在乎的人才有資格喚她的真名,得到她的庇佑與照顧。
在門外正準備送菜進來的蘇伯一愣,險些端不住手中的飯菜。主上的弟弟,如今上古界能稱得上主上弟弟的隻有一個,上古三生殿命皇之子寂月。
難道寂月殿下也下來曆練了。主上是絕不會認錯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也不會隨意告訴一個外人自己真正的名字。
“你從小就被你爹,宸梵叔叔交給我撫養,當時我看你很好玩的樣子,便接下了撫育你之責,結果你越長大越煩人,一點都沒有小時候可愛。”蘇藥抬眸細細端詳著寂月的麵容,笑中帶著幾分追憶,眼前的人和記憶中少年完全不一樣,沒有精致的容顏,也沒有溫和的淺笑,隻是蘇藥卻如此確定他就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因為,真正的寂月,在不用麵對諸神是就是這樣一個跳脫的性子。
幾人難得見到蘇藥如此溫柔的眸色,均不敢打斷她的回憶。
“後來我出族曆練,一晃都多年未回去了,沒想到你都長大了,還會在這兒見到你。”蘇藥抬手,摸摸少年的發頂,習慣性的揉亂。曾幾何時,這個少年還隻是個孩子,自己一抬手就能揉亂他的柔發,看他炸毛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最後隻能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
“白離。”寂月竟十分習慣蘇藥的折騰,隻是委屈的叫道,出口是自己熟悉的兩個字,仿佛是深入骨髓的親人。
“嗬嗬嗬……”蘇藥被直呼名字也不生氣,反而爽朗的開懷大笑。笑完之後細細的替少年理好亂亂的頭發。眸色溫潤寧靜。
穆天策與紀驀然都未插話,目光有些羨豔。兄弟之間的感情他們這一生注定無法感受,也許隻有在墨族這樣與世無爭的家族才能存在吧。
“蘇伯,進來擺飯吧。”蘇藥放下手淺淺勾唇,對門外一直不敢進來的蘇伯換道。
“主上。”蘇伯手都未抬便用內力將門推開,進來恭恭敬敬的布菜,然後靜靜立在一邊。
“白離,蘇伯是不是大宗師,讓他教我武功行嗎。”寂月咬著筷子,側頭問身邊替他夾菜的蘇藥。
“不必了,等你毒解了,我親自教你。”蘇藥搖頭拒絕,笑容淺淺。
“也是,蘇伯的武功好像沒你的高,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武功這麼高。”寂月十分迅速的適應了自己的身份,跟著點點頭,埋頭吃飯。
“我的武功本來就是這麼高,隻是沒有人能讓我出手罷了。”蘇藥耐心的解釋給寂月聽。
穆天策與紀驀然見到這樣的蘇藥,都是無奈的笑笑,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居然會如此疼愛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