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王爺帶了證人,下官感謝還來不及,怎麼敢怪罪。”縣令點頭哈腰的討好道。
“既然如此,秦政你就過來給縣令說清楚當年的情況吧。”樓王點點頭,也未叫縣令起身,擺擺手,招來走在後麵的一個男子說道。
“是。”中年男子自人群中走出來,一身灰布長衫,挺拔落拓。
秦家家主和大夫人難以置信的看著來人,驚得跌坐在地上,害怕的往後挪了挪。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是人是鬼?”大夫人膽小,經不住嚇,驚呼出聲。
“爹?”秦長歌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男子,將這人的身形與記憶中高大的人影緩緩重合,不敢置信的小聲叫道。
“長歌兒,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是爹爹不好,讓長歌兒受苦了。”秦政看著長大的女兒,欣慰的笑笑,走過去摸摸她的頭發,臉上的皺紋漸漸增多。
“依本王看,這案子也不必審了,案情一目了然,隻是有勞縣令宣布結果了。”樓王不屑的瞥了一眼大夫人和不甘心的秦佑,淺笑著說道,聲音不容置疑。
“是。”縣令額上流下一滴冷汗,鮮少看見樓王這個樣子,心裏有些沒底,趕緊叩頭應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還跪著,吩咐道。
“秦家秦佑弑兄奪家,其夫人虐待侄女,罪大惡極,判一月後處斬,秦家家業回歸秦政手中。”說罷,又回頭討好道。
“王爺看這樣判怎麼樣?”
“嗯。”樓王挑挑眉,覺得蘇藥把縣令的性格算得真準,明白隻要自己一道,秦家兩人必死無疑,這樣就沒人阻攔她的手下拿回秦家,也沒人能動她要的血蠶絲了。
另一邊,蘇伯端著一碗蜜露羹進了蘇藥的書房,恭敬地將晶瑩剔透的羹放下,稟報縣衙裏的情況。
“主上,縣衙那邊樓王已經辦妥了,秦府那邊的人手可要撤回了?”
“再等半個時辰吧,等秦政會秦府了再讓他們回來。那秦玉燕知道了自己爹娘出事,難保不會發瘋去襲擊秦撫歌。”蘇藥眼都未挪開書頁一下,淡淡的吩咐道。
蘇藥肩上的小狐狸碧眸一閃,跳下她的肩,湊到桌上的碗旁,正欲低頭伸舌頭舔舔蜜露羹,但還未挨到一丁點,就被一隻素白的手拎到了一邊狠狠按住頭。
另一隻素手拿起湯羹優雅的抿了一口。
“嗚,嗷嗚……”憤怒的嗚咽聲傳來,蘇藥不為所動的繼續喝著湯羹,明顯不喝完是不會放手的。
“是,主上可要再為淨初上神在端一碗來。”蘇伯隱晦的勾了勾唇角,顫聲提議道。
這兩個人,一鬧起來就全變的幼稚了。
“不必了,他不喜歡吃甜食,是不是呀,阿初?”蘇藥搖頭拒絕,低頭湊近拚命掙紮的小狐狸耳邊調皮的吹了一口氣,魅惑的低問。
小狐狸動的正歡的身子一僵,尷尬的別開頭,不去正視她調笑的目光。
“對了,穆天策和紀驀然兩個怎麼樣了。”蘇藥見小狐狸不再掙紮,無趣的放開手,抬頭問道。
小狐狸微微動了動耳朵,細細偷聽。
“兩人自主上離開後就都出了楓橋,穆公子秘密去了一家綢緞莊,手下的人查過了,那是樓王開的,一個王府暗莊;至於紀家主,去了紀家的酒樓,當初跟著他的小廝一直在那裏等著他。”蘇伯垂著手回答。
“以後不必探聽他們的事情了,我說過要給他們一些自由,自然不可食言。”蘇藥放下喝剩一半的碗,放到小狐狸麵前,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耳朵。
“嗚。”小狐狸抖抖耳朵,傲嬌的往邊上挪了挪。
“不要?那我就喝光好了。”蘇藥挑眉,勾唇一笑,指尖一轉,已觸到了青瓷碗的碗口。
“嗷嗚。”小狐狸嗚咽一聲,兩隻雪白的爪子頃刻間就搭上了碗口,結果用力過猛,半碗湯羹就順勢傾在了小狐狸純白的狐狸毛上麵,頓時原本順滑、整齊的毛全部被湯羹粘在了小狐狸瘦瘦小小的身上,顯得十分狼狽。
“……”蘇藥呆滯了。
“……”蘇伯嚇到了。
“……”小狐狸更是直接蒙了。
“哈哈哈哈……”
片刻後,書房裏爆發出一陣驚人的、止都止不住的笑聲,還間或夾雜著某種動物不忿的嗚咽聲。
“小人告退。”看著這一幕,蘇伯立刻低下頭,可疑的抖著肩膀,也不等蘇藥答應,就迅速的出去了,敢在淨初上神麵前笑話他的隻有蘇藥了,他可沒這麼大的膽子,不過,他可以找個淨初上神聽不到的地方笑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