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人(2 / 2)

蘇藥拿筷子敲了敲酒杯,看似是和著琴音,實則是給蘇伯傳音讓他別把花往這邊掃。

蘇伯詫異的往左側望了一眼,主上竟然改變決定了,是因為那個叫穆天策的青年嗎,要知道主上做下的決定幾乎從未更改過,即便是當年老夫人威逼也沒用,看了這個穆天策要好好盯著了。

遠處夜空不經意間劃過一道淺淺的碧光,蘇伯餘光掃見,不禁一愣,那位來了嗎。

蘇藥也似察覺了什麼,微微側頭,眸光落在那道碧光上,緩緩勾唇。

來了。

“阿藥,對麵的縣令為什麼一直瞪著你。”紀驀然一抬頭,對麵的縣令便心虛似的垂下頭,他不禁疑惑的問。

“興許是因為幾年前我拿劍架他脖子上的原因吧。”蘇藥看了一眼,無所謂的說。

“你好好的拿刀架人家脖子上幹嘛?”穆天策詫異的也瞧了那縣令一眼,沒什麼特別的,就一個普通的中年人而已,以蘇藥怕麻煩的性格,是斷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手的,最不可思議的還是蘇藥動手後居然還有活口,這不和常理呀。

“幾年前我看上了栒狀山,想在這建一個院子,就去找縣令買這座山,結果縣令不幹,於是我就把劍架他脖子上了。”蘇藥很無辜且理所當然的說。

“然後呢?”穆天策和紀驀然抽了抽嘴角,威脅朝廷命官,虧蘇藥幹的出來。

“然後他就把栒狀山給我了,還沒收我錢。”蘇藥泯了一口酒,緩緩說道。

“縣令就這樣放過你了?”紀驀然不可置信的問道。

“當然不可能,他還是找過不少麻煩的,不過我讓人當著他的麵殺了他的一個姬妾,他就消停了。”蘇藥不滿的看了眼中央秦玉燕的琴音,微微皺眉,漫不經心的解答。

“……”穆天策和紀驀然此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幅渾不怕事,又肆意妄為的性子,不知是該誇還是該歎。

院外突然一陣喧鬧,眾人抬眸望去,一身秋色錦袍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人威風凜凜的進來,男子隨容顏不顯,但自有一派威嚴端莊,尊貴非凡。

穆天策墨眸一沉,微微低頭,借著額發擋住自己的容貌。

蘇藥挑眉,看來今晚是去不成秦家了。

紀驀然一愣,沒想到男子會來。

他認識這個男子,當今帝王的九叔,蘇州的親王樓王。隻是樓王不是一個月前去帝都了嗎,怎麼會在這兒,還來赴宴。

“紀家主,本王今日冒昧,還請見諒。”宴會名義上是紀驀然辦的,樓王徑直走到紀驀然麵前,對紀驀然說道。

“豈敢,王爺赴宴,紀某再高興不過。蘇伯,為王爺設坐。”紀驀然不卑不亢的接下話,拱了拱手,吩咐蘇伯在主位旁邊設下一個座位。他雖為商賈,但家業遍布,國庫有一半是他紀家出的,對那些皇族並不懼怕。

“參見王爺。”一眾人等聽過紀驀然的話才知道來人是樓王,頃刻間跪了一大片,隻有蘇藥,與穆天策安坐不動。

樓王看了來人一眼,眸色深沉,卻未說什麼,平靜的讓眾人起來了。

“蘇掌櫃為紀家主所用,莫非紀家主便是這楓橋背後的主人。”樓王被蘇伯引著安坐,看了一眼身邊紀驀然的回到蘇伯,驟然發問。

“哪裏,紀某怎敢自稱楓橋主人,我身邊這位蘇公子才是楓橋之主,我今日也隻是受蘇公子所托,替她辦這次夜宴罷了。”紀驀然眉角一挑,這樓王今日顯然是衝著蘇藥來的,可是樓王不該認識蘇藥呀。

“蘇某在此經營楓橋多年,幸得諸位照顧,本想借此夜宴答謝諸位,但又不善交談,故請了紀家主幫我招待諸位。”蘇藥順勢站起來,微微拱手,淺笑得宜道,一派沉穩風範,使人見之開朗。

她的理由十分合理。

眾人這才知道這個紅衣少年就是楓橋主人,怪不得會坐在主位左側第一的位置。

樓王的目光落過來,蘇藥神色不變的任由對方打量。

“原來蘇公子便是楓橋的主人,不知蘇公子名諱。”樓王淺淺一笑,仿佛長輩問候小輩一般,隻是那餘光,不動聲色的落在她身邊了。

蘇藥身邊的穆天策見對方已經發現自己了,也不掩藏,大大方方的抬起頭,任由對方看個清楚。

“蘇離,白首不離的離。”蘇藥抬眸勾唇回答。

穆天策與紀驀然挑眉,蘇藥為何要掩飾姓名,難道是怕自己鬼醫的身份帶了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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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誰來了,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