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你可是來自於江南書香世家蘇家?”樓王認真的回憶了一下,發現能叫的上口的蘇家隻有江南的那一家,書香世家,寧淵大帝再世時的軍師,其後代也繼承了祖先的鬼才之思,雖多年不入朝堂,但朝廷從未低看一分。
“蘇某並非來自江南蘇家,蘇某族地偏遠,就不必說出來,叫王爺苦思了。”蘇藥垂眸,鳳眸微斂,掩去眸中的那片沉沉墨色。
如此試探,若不是這人是天策心中至親,她必不會讓他還有站著說話的機會。
“既然蘇公子不想說,那便罷了。天色晚了,本王府中並未得知本王回來的消息,怕是現在並未準備好,不知蘇公子可介意本王在此借宿一宿。”樓王狀似無意的望望月以中天的夜空,突然強硬道。
“自然是不介意的。”蘇藥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樓王,果真有趣,不知今夜樓王與穆天策會談些什麼,剛好那個人回來了,可以趁此好好看看。
“蘇伯讓人到無回院裏打掃出一件屋子出來。”蘇藥揚了揚唇角向蘇伯吩咐道,有對樓王說道:“無回院簡陋,望王爺勿怪。”
眾人此時均是一片羨豔,無回院,傳聞中的奇景,多少人想見都難窺其一絲風光,今日其主人竟然親自請樓王去住一晚,至於那句見鬼的簡陋就被眾人忽視了,這話一看就知道是在自謙。
眾人正暗自羨豔,但樓王與穆天策卻不覺得,蘇藥為什麼會將樓王安排在無回院裏,以她的個性,初見的人絕不會放到自己的家裏,的確蘇藥把所有住的地方都當家一樣布置,就算平日裏根本沒有機會去住。而如今蘇藥將樓王留在無回院過夜,仿佛是故意給了樓王與穆天策見麵密談的機會。
穆天策百思不得其解,樓王同樣也想不明白,忍不住猜測這個少年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否則怎麼會如此巧合的安排這個機會,穆天策本想今夜潛出楓橋去見樓王的。
不過片刻,蘇藥便不喜眾人的打探,借著自己不勝酒力的借口推著紀驀然先行回去了,穆天策自然不會一個人坐在這,同樣一起回去,樓王在幾人離開後也說趕路辛苦,蘇伯會意,著了一個熟悉無回院的小丫鬟領著樓王,在無數人羨豔的目光中向無回院去了,宴會一時隻剩下蘇伯一人主持。
至於樓王的下屬,自然沒有資格進入無回院,蘇伯親自安排了離無回院最近的院子給他們居住。
蘇藥一回去就將紀驀然徑自塞進了他的房間,也不管到底回沒回房間穆天策,徑自進了自己房間,不出意外的在房間裏看到一隻雪白的小狐狸,碧綠的眸子正幽幽的看著自己。
“來了。”蘇藥淺笑,拂袖隨意坐在椅子上,剛一坐下就看到純白的小狐狸青光一閃,漸漸化成一個容色傾城的白衣男子,碧色眸子似上好的翡翠,透徹詭異……
另一邊,穆天策留在走廊外,餘光看到婢女們從二樓角落裏的一間屋子裏進進出出,離他們緊挨著的幾間屋子隔了一段距離。青年挑眉,蘇藥這是無意還是有意。
不過片刻,樓王便回來了,紀驀然隱約察覺到蘇藥今日留樓王在無回院裏過夜有什麼不對,並未出來,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裏,穆天策看著上來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泯了泯唇,罕見的有幾分緊張,傾城的臉上微微繃緊。
“下去吧。”樓王看了眼穆天策,揮袖打發掉帶路的小丫鬟,一言不發的進了角落的屋子,穆天策回頭瞧見蘇藥和紀驀然都未出房門,蘇伯也還未回來,便也跟著進去了。
樓王等穆天策進來後仔細的掩好房門,確定門外沒有人偷聽後,轉過身驟然一掀衣擺深深跪下,恭敬地行禮叩首道。
“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本以回帝都探望病中友人的理由留在帝都處理右相殘留的勢力,以免像上次那樣刺殺的事再發生,然而還沒等他料理完那群難纏的死士,就接到自己的心腹傳急信說帝王在蘇州城裏,與楓橋主人一起住在無回院裏,而且連一個暗衛都未帶,他接到傳書後不顧帝都幾方勢力的試探,立刻將剩下的事交給手下,自己僅僅帶了幾個人,快馬加鞭的連夜趕回來。
幸好,幸好還未出事,不然他百年之後在九泉之下,如何對得起臨死托孤的皇兄。
“皇叔請起,此時是在宮外,不必行此大禮。”穆天策看到樓王行此大禮,有些頭疼的扶起樓王低聲道。
樓王,當今帝王皇叔,名穆樓,而帝王名承璟,字天策。
穆天策自小與樓王親近,這些年他在宮中受人擺布,就是皇叔事事照顧他,還助他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培養暗衛,逐漸擁有自保的力量,不然他不知要被太後害死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