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二 怪罪(2 / 2)

何將軍聽到皇帝如此動怒,心裏一顫,頭部依然在不斷的叩動,額頭之上很快也是滲出了鮮血,他的動作卻是不敢停下,更是不敢反駁皇帝一字一句。

皇帝看著何將軍叩著額頭也是流血了,鮮血順著何將軍的眼角一直不斷往下蔓延,何將軍的神情已經出現了一些呆滯,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既然你一心求死,以此贖罪,朕便答應你!但是你必須要去到葉州,在那些流離的鄭州百姓麵前叩頭認錯以後,再自刎!”

“謝皇上成全!”何將軍聽到皇帝的話語以後,一顆懸著的心終究放了下來,最起碼皇帝沒有再追究湛王的責任。他繼續叩了幾下響頭,心境趨向於平靜,他在選擇支持韓家之時,早就料到會有必死的結局,是以他早便視死如歸。

皇帝向著李福臨使了一下眼色,李福臨便走到何將軍的身旁,說道,“何將軍,奴才攙扶你出去,皇上還有些話想要與湛王說說!”

“臣先行告退!”何將軍任由著李福臨攙扶著,他一下下的叩頭,確實現在有些頭暈腦漲的,分不清方向,腳步有些緩慢的走出了養心殿。

皇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君祁念麵前,伸手扶起了君祁念,“雖然這件事情錯不在你,但是你身為監軍者,無力統領幾位將軍,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若是朕不懲罰你,怕是鄭州生還的百姓也會不服!”

君祁念聽著皇帝如此一說,心裏顯得有些緊張,額頭之上不知道何時已經沁出一層細細的薄汗,一隻手握成拳頭又微微鬆開,在等待著皇帝的懲罰。

皇帝背對著君祁念,繼續說道,“不若便罰你五年的俸祿,用這些銀子去安頓好鄭州生還的百姓!還有,你必須親自去慰問鄭州的百姓,以安撫他們受傷的心靈!”

“兒臣僅遵父皇的教誨!”君祁念低下了頭,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皇帝沒有懷疑,皇帝是何等聰明之人,他多麼害怕皇帝將他的想法看穿,這才低下了頭。

皇帝走了幾步,便轉過身,說道,“還有一部分鄭州百姓已經進入了離州,而你也要親自去到離州安頓這些百姓。下個月二十,若是那時你還在離州,便代替朕參加婚宴,老三已經請旨要在那日成婚,朕不想出席他的婚宴!”說著似乎有些憤怒的甩了一下寬大的袖子。

“是,兒臣明白!”君祁念聽到君祁宸要成婚的消息,顯然覺得吃驚,他可是知道君祁宸好男風,前一段時間還寵幸身邊的侍衛,倒是想不到才幾個月,便急著辦婚禮。難道其中會有什麼陰謀?一時他也是猜不透君祁宸的用意。

“退下吧!”皇帝似乎提起君祁宸以後顯得十分頭痛,一手掐住眉頭,揮了揮手。

“兒臣先行告退!”君祁念看著皇帝似乎十分煩惱的樣子,也是不敢多說什麼,便直接退了出去。

走出了養心殿以後,君祁念深呼吸了一下,身上的偽裝一下子卸了下來,他沉思著他或許要去見見他的母妃才是,可是韓國公身體抱恙,他現在該要趕著出宮才是,一時他陷入了掙紮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走到君祁念的麵前,恭敬的說道,“湛王,韓貴妃有請!”說著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馬車。

君祁念認得這個小太監,是韓貴妃殿內的太監。他順著小太監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不遠處正停著一輛華麗高貴的馬車,“母妃這是要出宮?”

“回湛王,韓貴妃得知韓國公暈倒,危在旦夕,實在放心不下,便請旨出宮,剛好在此遇到湛王,便打算與湛王一起出宮探望韓國公!”小太監的一番說辭,讓人挑不出一點紕漏。即便旁人聽了去,也作不出什麼文章。

君祁念點了點頭,便跟著小太監一步一步走向了馬車處,馬車較為寬敞,分為前椅、中廳,後臥,三部分,而韓貴妃便坐在中廳的位置,細細的品嚐著茶。

君祁念掀開了簾布,沒有看到韓貴妃坐於前椅的位置,便知道韓貴妃該是坐在中廳的位置等待著他。“出發!”韓貴妃從中廳傳來的聲音,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想,他緩步的向著中廳的位置走去,掀開懸掛於前麵的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