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瑞卿那一頓飯吃的如同嚼蠟,穆瑞卿心裏憋著一口氣,他竟是為了一名女子和自己吵架,是吧,喜歡溫柔的姑娘,柔情的姑娘。
“小姐,您怎麼了?哪裏難受嗎?”因枝看著自家小姐從回來就坐在窗前不說話,眼眶紅紅的。
因枝看了看印鄲,印鄲示意她不要問了,兩人悄悄的退到了門外。
“印鄲,小姐和餘公子到底吵了什麼,怎麼兩個人都這麼……奇怪。”當天因枝沒有陪著穆瑞卿,而是印鄲陪著去的。
印鄲回憶中,穆瑞卿和謝雯去了餘府,小姐本身有些生氣,不過沒有發脾氣,謝雯小姐不停的說著她和餘公子的相遇,小姐瞧見了餘公子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兩人說了幾句就吵起來了,我站的遠,並沒有聽到。後來餘公子走了,小姐也不理會他,帶著謝雯小姐在花園裏轉,後來兩人不知在說什麼,就看到謝雯小姐哭著和小姐說話,還拉著小姐的袖子,作勢就要跪下去,我瞧著不對,就跑過去了,等我過去就看見謝雯小姐自己跳進去了,因著離小姐很近,看著像是小姐推下去的,可是我相信小姐不會這樣。
穆瑞卿靠在窗戶上,外麵開始下雨了,她不記得了,不知道他們吵了什麼,她還要在家裏待多久,不行,她不想讓自己閑下來,因為閑下來就會想到他,卻沒有絲毫記憶,空蕩蕩的感覺,很難受。
不知不覺穆瑞卿靠在窗戶上就睡著了,等兩個丫頭進來時,穆瑞卿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潮了,兩個人又趕緊把穆瑞卿扶到了床上,給她擦了擦。
天還未亮,穆瑞卿就醒了,穆瑞卿還有些恍惚,她已經回到這裏五日了,頭上的上並不嚴重,用頭發遮一遮便看不到了。因枝拿著淺薄荷綠的學堂裝進來了,印鄲端著洗臉的水,水裏和著片片粉嫩的花瓣,散發著縷縷香氣。
穆瑞卿洗漱穿戴好,坐在梳妝台前,這些小匣子裏的飾品很是好看,清新淡雅,印鄲抽出一枚鎏彩梅花扣,繞著她的蝴蝶一般繞著三圈的發髻扣下去,左右共六顆,剩下的青絲柔順的錘著,還是個姑娘髻。
穆瑞卿醒來後竟是安靜了不少,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吧。
“小姐,白小姐來看您了。”外頭的二等丫頭留巧掀了門簾,進屋稟報。
“在哪了?到了怎麼不進來?”穆瑞卿激動的一下就從梨花木的木椅上站了起來。
“小姐別急,白小姐是派了她的丫頭蕎雀過來的,就是怕小姐太著急,白小姐想和小姐您一塊兒去百川學堂呢。”留巧這個小丫頭比穆瑞卿身邊長大的兩個一等丫頭因枝和印鄲小上一歲,性子單純,做事有些馬虎,所以取名留巧,穆瑞卿說希望這個單純可愛的丫頭能更好,以後不在自己身邊也能少吃點苦頭。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穆瑞卿平複了心情,捏了捏手絹,提步行至門口時,突然想起一事,“因枝,我可是做了幾個花苞?”
“有的,奴婢這就去取。”因枝取了三個花苞,說是花苞,其實是香囊,不過不是用來佩戴的,是用來放在枕邊安眠用的,每一個都用上好的綢緞做成,顏色幹淨,一看就讓人心情愉悅,她記得自己很喜歡做這些,母親尤愛製香,女紅也是極佳,穆瑞卿的母親沈繡盈在閨閣中的繡作就在京都府出了名,在眾多才女中博得第一,那副揚名作就在她父親的珍藏間裏。
穆瑞卿在幕府門口張望著,要到了吧,蕎雀在一旁和印鄲安靜的侯著,漸漸的聽到馬車軲轆壓過青石板的聲音,還有提提踏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穆瑞卿心裏一喜,自己最好的朋友來了,自己可以和她好好說說自己做的夢。
“瑞寶,瑞寶,你怎麼樣了啊,我在學堂裏沒有真的太孤單了。”一個嬌俏的少女從粉白流蘇車簾裏探出頭來穆瑞卿聽到她的聲音,瞧著她的模樣,忽的就平靜了,她還是她的那個可愛的好友白琳洛,至少,隻是自己變了。
穆瑞卿乘著白琳洛的馬車一同去了學堂,蕎雀想和因枝幾人學學晾製花瓣,便也沒有回府。穆瑞卿從袖中取出一枚花苞,塞到了白琳洛的手裏,“我記得你喜歡花,這次的是白茉莉和少許的竹葉,去年梅花尖融化保留的雪水,浸泡晾製的,雖是簡單,但我想你定是喜歡。”那一枚花苞是純白鍛布紮成茉莉花的樣子,布上是祥雲的暗紋,精致小巧。
“瑞寶,你真是和盈姨學了一手的絕技,真是給我羨慕的不行,以後啊,我的香可都仰仗你啦,誒~我們以後可以開一家香鋪呢~想想就好開心,我真是太愛你啦~”白琳洛甜甜的聲音充滿了愉悅,小心翼翼的晃著穆瑞卿的手,她怕穆瑞卿身體剛恢複,還經不住她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