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瑞卿睜開眼,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不會把腦袋撞了,反而眼睛不好用了吧。漸漸地,周圍亮了起來,絲絲薄霧縈繞著,輕輕的飄轉著。
這是哪兒?這裏空無一物,隻有穆瑞卿自己,心口一陣刺痛,引得穆瑞卿蹲下了身子,她的麵前懸浮著一滴紅色的液體,這是?血?
穆瑞卿伸出手想要抓住它,它像是有生命一般躲避著穆瑞卿,它朝著一個方向走,時不時在穆瑞卿身邊轉一圈,飄一飄,停一停,穆瑞卿想了想就跟上了。
小血珠停住了,突然就朝著穆瑞卿的方向飛過來,消失在了心口的位置。
“誒,你,你這成精了,怎麼往我身體裏跑。”穆瑞卿看了看小血珠消失處,發現並沒有痕跡。
正在穆瑞卿著急怎麼出去時,聽到了丫頭因枝的聲音。“小姐,該起來喝藥了,奴婢把玫瑰糕端來了。”
穆瑞卿一聽,掙紮著睜開了眼,做的什麼奇怪的夢?
“小姐,快把藥喝了,然後吃塊糕吧,可甜了。”因枝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熱氣飄飄的向上,逐漸不見,印鄲在一旁端著玫瑰糕。
“喝藥?什麼藥?”穆瑞卿還沒有反應過來。
“小姐您昨天落水了,不記得了?沒事,您的頭受傷了,可能一時想不起來。”因枝安慰著穆瑞卿。
“嗯……好,可是我不想喝,能不能不……”
“不能。”餘將然靠在梨花木窗框上,窗外明媚的陽光灑滿了屋子,籠罩著他,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睛,一支調皮的薔薇伸到了窗框上,搖曳生姿的模樣像是被他迷倒了般。
“將然。”穆瑞卿總覺得不太對,現在是夏初?可是,自己落水不是入秋了嗎?
餘將然沉默的讓惕禾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了。穆瑞卿心裏生氣,竟然對自己這麼冷淡,我可沒忘了你的桃花讓我帶她找你呢。
“印鄲,打開。”
印鄲打開食盒,裏麵有幾盤精致的點心。鳳梨蜜,綠豆花糕,造型小巧可愛,穆瑞卿認得出,這是餘將然的母親杜柔做的。
“收起來吧,讓人著冰水冰著。”
穆瑞卿喝了藥,吃了一塊玫瑰糕。“因枝,陪我去找母親。”穆瑞卿心中不安,想要和母親在一起。
“小姐你的傷還未痊愈,還是等身體好了再去吧。”印鄲蓋上了食盒的蓋子。
穆瑞卿摸了摸額頭上纏的紗布,靜下心來想想,手心漸漸發涼,她發現有些不對,季節不對,當時冷的需要披著披風,而現在竟然有些熱,全然是夏季。
“別攔著我。我要去找母親。對了,黑芽呢?我的黑芽呢?”
“什麼黑芽?小姐您在說什麼啊?”因枝和印鄲有些慌亂,小姐這是怎麼了啊?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的丫頭!你們把她們怎麼了,把她們還給我!”穆瑞卿開始往後退。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她到底在哪?為什麼黑芽不見了?黑芽是餘將然送給自己的啊。她們怎麼會不知道。
“小姐,小姐……”因枝膽子小,快要哭出來了。印鄲著急的想要攔住穆瑞卿,怕她一時衝動做什麼危險的事。
“你們,讓開,我要找我娘。”穆瑞卿拔下了發簪,指著自己的玉頸,她感覺她們不會傷害她,但是,她心裏很不安,她發現她的閨房裝飾不同,雖然漂亮,但是更文雅,並沒有那麼活潑。
“瑞兒,瑞兒,怎麼了?”穆瑞卿的母親沈繡盈神色緊張的進了屋。
“娘,娘,女兒這是在哪?我怎麼了?她們為什麼要冒充因枝和印鄲,我,我的頭……”穆瑞卿頭一陣刺痛,天旋地轉間便失去了知覺。
穆瑞卿的床邊,因枝和印鄲給她擦著身子,“因枝,小姐昏迷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一次,會不會有事……”
“不會的,我覺得小姐在做噩夢,總是皺著眉頭。”是的,自從餘將然將穆瑞卿送回來,她就沒再醒過,她一直在做夢,她困在了她的夢裏。
夢裏,穆瑞卿精神所在的空間。穆瑞卿從粉幔紗帳中探出頭,看兩個丫頭都不在,自己下地穿上鞋子,整理身上的衣服,她很疑惑,她到底在哪。一定要弄清楚。
“因枝,印鄲,你們進來。”穆瑞卿靜靜地立在窗戶旁,看著朵朵嬌嫩的花,伸出細嫩的手想要摘一朵,卻不忍心,終是放下了。
“小姐,您?”因枝有些著急,印鄲比較沉穩。“別說話,聽小姐要說什麼。”
“你們,是誰派來的。為什麼要打扮成我的兩個丫頭的模樣?還有?我在哪?這裏到底是不是祈嶽國的穆長老的穆府?”
“小姐,我們是您的丫頭啊,這裏是穆府,您是不記得了嗎?”
穆瑞卿有些迷茫,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嘶,還真是疼,那麼這就是真的了。既然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