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在草叢中的叫聲越大,就代表著它們世界的狂歡開始了而人們該進入休眠了。整個皇宮也被夜披上了朦朧的黑色,宮道上隻有三三兩兩的值夜宮女和太監在來回走動,放眼望去,東宮的宮女和太監全都戰戰兢兢的都跪在門口,全身都在顫抖著,而房內燈火通明,時不時的傳來燕靖承砸酒瓶的聲音。

燕國皇後赫連涵剛走到房間門口,便聽到“咚”的一生,緊接著便是陶瓷的摔碎聲。皇後皺起了眉頭,很明顯的臉色不好看。

“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今天回來一整天都不出來,光喝酒,奴才們進去也被攆了出來,隻有等您來勸勸太子了”跪在地上的小信子顫著聲音說道。跟了太子這麼久,小信子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主子這個模樣。

皇後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奴才,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火來,“連太子都照看不好,本宮還能指望你們做什麼!都退下吧!”皇後冷冽的說到。

宮人們都很會識色,領到命令,趕緊退了下去。皇後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不斷的聽到燕靖承要酒喝的聲音,眼色一暗,“咚”的一聲,使勁的將房門推開了。

燕靖承就坐在地上,聽到房門響,一臉煩躁的抬起頭,正要開口罵,一看是皇後,立馬站了了起來,因為上頭的緣故,站的也有些搖搖晃晃。

皇後黑著臉走了進來,四周瞅了一下,看到的都是滿屋子的酒瓶子和摔碎的酒瓶碎片。

“太子,你太讓本宮失望了!”皇後厲聲說道。

燕靖承眼睛紅紅的,想起來白天發生的一切,滿肚子的不甘和委屈。

“母後”燕靖承聲音沙啞的說到,“我不想做太子”,在燕靖承的心中,如果太子和花茶茶,那他會選擇花茶茶。

“放肆!”皇後聽到燕靖承說的,頓時火冒三丈,怒聲的嗬斥道。“你知道你這個太子之位是你母親怎麼拚過來的麼!怎能容你說放棄就放棄!”因為憤怒,皇後激動的吼道,“你是想讓我帶著愧疚而死麼!”

燕靖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站在那裏,眼睛潮紅,沒再答話。皇後看了一眼燕靖承,頭發散亂,滿臉胡渣,衣服也沾滿了酒臭味和酒漬,眼神空洞,沒有絲毫生機,不由的,生出了絲絲的心疼。

“阿承,你是太子,以後是這江山的主人,你的身邊,必定要站著能助你成事的女人”皇後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朝堂黨派,權謀之爭,走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燕靖承不想管這些,這些都是父皇應該管的,現在他的心裏隻有茶茶,“但是,母後???”

“沒有但是!這些你必須要懂!”皇後厲聲打斷燕靖承的話,“司空庭的權勢越來越大,你要做的是怎麼拿到他手上的兵權!如果有一天你大權在握,還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燕靖承沒有說話,皇後又看了一眼燕靖承,同時右手不斷的轉動著左手上的玉鐲子,沉默了許久,歎了一口氣,便扭頭出去了。

小信子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外麵,聽到皇後在屋裏的大吼的聲音,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突然皇後開門出去,一個驚嚇,身子也跟著搖晃了一下。皇後瞥了一眼,語氣不悅的說到:“讓人把寢殿收拾一下,你服侍太子沐浴吧!”

小信子趕緊跪下領命,“是,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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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皇上賜婚,司空庭被準了三日不用上朝,但在大婚的第二天,按照禮節,司空庭還需要帶著花茶茶親入皇宮,叩謝皇上的賜婚。

花茶茶幾乎是一晚上沒有睡覺,此時坐在鏡子前,臉色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憔悴的,尤其眼睛,腫的也是厲害,頭上的包雖然有些消腫,但仍舊是鼓著的,顏色也由昨天晚上的鮮紅色變成黑青色了。小荷幫著花茶茶梳妝,當粉撲到了頭上的大包那,因為疼痛,花茶茶稍微的皺了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