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盡情欣賞上官傾然劍法時,一陣冷冷的聲音傳來:“好看?”

二人聽到墨宮尋的話,不自然的打了個哆嗦。

墨宮尋看向上官傾然,目光探尋,轉瞬間收回,淡漠道:“這劍法如何?”

淩風老實回答:“招式淩厲手法嫻熟,應該是練了很長時間了。”

櫻沁也點頭表示同意。

墨宮尋聽了,又問和自己一同來的暗衛首領秦夜:“你呢?”

秦夜說:“我也這麼覺得。殿下,你……”

“第一次。”上官傾然是第一次用這劍法,也可以說,這套剛剛讓淩風櫻沁兩個人都看呆了的劍法,是上官傾然為了適應自己無內力的身體情況,剛剛才自創的。所以盡管上官傾然沒有內力,這套劍法由她舞出來卻依舊劍氣逼人。天賦異稟,榮辱不驚,遇事不慌……墨宮尋薄唇微勾,這上官家族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啊?”這會子莫說是淩風櫻沁二人了,連一向穩重的秦夜都驚呆了,下巴險些驚掉在地上。

墨宮尋銀月般的眸子掃了他們一眼,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對劍法領會不夠,去玄閣逛一圈吧。”

“主子……”淩風櫻沁立刻哭喪著臉叫出聲,玄閣裏麵全是劍陣,主子去那叫逛一圈,對於他們來說可就像是闖了一次不會死人的鬼門關!

秦夜冷峻的嘴角繃成一條直線,這個時候他可不敢亂幸災樂禍,萬一也被罰怎麼辦。正在他心中忐忑時,墨宮尋冷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秦夜你也去。”

“……是。”他就知道!

上官傾然停了手,抬頭看天,一瓣粉紅花瓣打著旋落下,飄著飛著,最後穩穩的停在了她的臉上。涼涼的,軟軟的,帶著些花的幽香,就這樣落在了她的臉上。微微一笑,伸手拿下了花瓣,放在了手心。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桃花開得那樣晚那樣美,此地定是東陵琅山吧,早早聽聞琅山行宮的十裏桃林是東陵一絕,今日所見果然如此。”

她看向了墨宮尋一行人,語氣沉緩卻帶著不容置疑,“隻不過上官傾然還有一事未明,琅山和我寧國與楚國的交界邊城相隔幾千裏,公子到底是怎樣救起我的。還是說公子為了方便我養傷才大老遠的將我帶到了這裏……若真是如此,那公子可還真是善解人意。”

聽了她的話,墨宮尋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頓了頓,說出來的話卻是出人意料:“本公子一直都很善解人意。”

上官傾然聽了這避重就輕的話也沒惱,隻是神色淡淡的道:“公子有心隱瞞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而上官傾然也並非是個有多餘好奇心的人,我一向隻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感到好奇,隻是公子知曉我的身份我卻對公子一無所知,上官傾然的心裏有些不安穩。”即便是這個人救了自己,她也應該保持戒心。

“我不說,你便不會知道了麼?”他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看著她,銀月一樣的眸子好似一個引人深入的漩渦,“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樣的句子,長寧郡主也並不像外界所說的那樣隻知行軍打仗吧。”

上官傾然一笑,撩了裙擺,坐在了一棵桃樹之下,看著自己頭頂的片片粉紅,說:“我的確是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皇子殿下。”

墨宮尋沒有答話,上官傾然卻又繼續說了下去。

她說:“我恢複意識的頭幾天根本無法下床,隻能由著事情發展,但我在腦海裏已經鎖定了一個大概的範圍。直到我能下床了、離開房間了,我發現了一件事。我在行宮裏看到了一個人。”

“誰?”

上官傾然笑的好看:“月尋公子的侍衛,殿下,月尋這個名字,挺適合你。”三年前,父王和哥哥還沒有戰死,她那時也還並不是代父出征名滿天下的英氣巾幗,長寧郡主。那時的經常在江湖上遊蕩,她在那時曾看過天下第一殿無殤殿和梅瑟山莊的比武,見過戴著麵具的月尋公子和他的侍衛秦夜,就此便記住了。

“然後?”

“然後,我又在他的衣服上發現了東陵皇室護衛的標記……”上官傾然眨眨眼睛,繼續道,“又加上了之前的推斷,可不就是猜出來了嘛。”她已經將話挑的這樣明了,他若再不懂可就沒意思了。

“你對本宮說這些,意欲何為?”上官傾然既已將話挑明,他便也不再隱瞞身份。

“嗬嗬……”她突然笑出聲,麵上笑得好看,眼底卻是一片悲涼。

上官傾然伸出手,接住一片粉紅殘瓣,瑩白小手之上的一抹紅色格外明顯,她看了看手心的粉色,說:“外界說,上官傾然是個隻知行軍打仗的粗魯女子,可你知道,那話是誰放出來的麼?”

她頓了頓,說道:“是我放出來的。”

墨宮尋銀灰色的眼眸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