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滿族入關之前可是大草原上的主人,生性豪放熱情,這入了關,隨了俗,習性也就跟著變了。不過,無論哪個朝代,總有一些不尋常的人。
“其實,不隻滿族,我們漢族也有很多巾幗英雄的。”
“是嗎,都有誰?”小臉趴在桌上,期盼的看著我。
“花木蘭,代父從軍,還留下千古名詩。”
“我怎麼不知道,你跟我仔細說說。”
“我給你念一下那首詩。”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
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
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旦辭爺娘去,暮至黃河邊。
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
但辭黃河去,暮宿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
朔氣傳金析,寒光照鐵衣。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
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裏足,送兒還故鄉。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
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
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
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
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惶。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好厲害!”眼裏的崇拜之情泛濫成災,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我也畫起了烏龜。當然,我的烏龜每個都長得有棱有角,端端正正。再一次慶幸自己小時候的勤學苦練。
“哇!”隨著寧禧格格的驚歎傳遍王府上下,我在康熙王朝的第一份工作也正式認定,寧禧格格的貼身丫環兼伴讀。
這長長的一串頭銜充其量隻是個名份而已,我連自己的頭都不會梳,所以一般貼身丫環的工作都沒有我的份,唯一貼切的就是貼身,除了睡覺都粘在一起。這才知道,通常各個會待在書房,都是因為闖了禍被罰,才會去那裏畫烏龜,她自己的意思。她畫烏龜的時候我幫著研墨,有時候也會代寫幾張,反正罰她的人總不會真罰,做做樣子,讓她安分一點而已。到最後,那變成了我的專職。每逢有“工作”的時候,她格格大人好吃好睡的在一旁歇著,我在一旁磨拳霍霍。
這樣日子下來的結果就是,我好吃懶做的給養胖了一圈,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很苗條,身高也拔了一大截,有點符合現在的年齡,十三歲,有些人家的孩子已經嫁人了。怎麼會想到這份上,想自己無父無母,這婚姻大事也是沒人會張羅的,再憑現在的身份,也就是一丫頭,怎麼也不會輪到自己頭上,該是自己這陣子被格格給念叨的也終日神經質了。
看著自己一身的新衣,一早小玉送過來的。小玉是格格的貼身丫頭,比我這個掛名的名副其實多了,有時候還要順便侍候我,就像剛才這衣服。不同於平日穿的大褂,這裏裏外外好幾件,又是背心又是長褂。幸好小玉平日見我與格格交好,對我也是很熱心。見我看著衣服一頭霧水,也隻是笑笑便幫我穿戴起來。真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衣服一換,馬上換了一個模樣。
窈窕身姿被錦繡華服趁著,一頭的烏絲梳成細辮盤在腦後,臉上撒了蜜粉,紋了眉。鏡子裏的人隱約開始顯露美人的氣質。那隻是隱約,額頭的胎記已經被蜜粉遮的嚴嚴實實,微塌的鼻梁因為有著蜜粉的烘托不再塌的那麼明顯,不慎飽滿的嘴唇點上了胭脂,再怎麼修飾也還是原先那張臉,趁著紅衣,勉強可以稱得上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