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盈兒愛憐的撫摸著自己手裏麵的古琴,說道:“現在,她應該已經不需要這個東西了,你真的以為這個是那個所謂的媽媽給我的嗎?”
“不信,這個東西,既然出現在了妙音坊,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這個東西一定是她的,這個是她給你的。”莫繁淡淡的說道,長姐,你連你自己最是珍愛的東西都這樣輕而易舉的送人了,這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薑盈兒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長姐的琴聲一直在那裏飄蕩著,異常的美妙動聽,薑盈兒的手也撫上了琴弦,一點兒一點兒的跟上了長姐的節奏,長姐似乎有意在那裏等待薑盈兒的琴音一樣,一定是,長姐的琴音異常的緩慢幽怨,但是當薑盈兒的琴音與長姐的琴音融合到了一起的時候,長姐的琴音瞬間就變的異常的高亢,然後又會在某個很是平緩的地方瞬間低沉下來,低到了穀底,似乎是在這裏戲弄薑盈兒一般。
薑盈兒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有一點兒摸不清長姐的路數了,但是依然在那裏用心的追逐著長姐的琴技。
天字號房間裏麵,一個一身紅衣的男子靜靜的聽著那曼妙的琴音,笑著,對著自己身邊的櫻桃說道:“她難得這樣的開心。”
櫻桃輕輕的嗯了一聲,眼睛裏麵有著點點的嫉妒,說道:“坊主,您這又是何必呢,隻要您願意,隻要您揮揮手,自然有無數的姑娘心甘情願的來依附,您,為什麼一定要吊死在她的身上,櫻桃不懂,這樣一個不自愛的人,怎麼配得到坊主的真心?”
“啪!”無憂坊坊主君無憂冷冷的看著櫻桃,說道:“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也不找一找鏡子好好的看一看,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也配與心若相提並論!”
櫻桃嚇得普通一聲跪了下來,急急忙忙的說道:“坊主息怒,櫻桃知錯了,櫻桃知錯了。”
櫻桃死死地咬著自己的牙齒,是,她是妙音坊裏麵的姑娘,自然是不配得到坊主的真心的,但是心若現在不是也是妙音坊裏麵的姑娘嗎?與自己有什麼兩樣,為什麼,為什麼坊主竟然這樣的另眼相看,她不服,她不服,不就是會彈琴嗎?這個很了不起嗎?那個薑盈兒,那個九皇子妃的琴技也很厲害呀,如果單單是因為這個琴音,她不服,她不服!
君無憂冷冷的看著櫻桃,說道:“以後,心若就住在這裏了,如果她少了一根頭發絲,我就拿你的命來抵,明白了嗎?”
櫻桃的身子劇烈的一顫,不甘心的說道:“明白了?”
“嗯?”君無憂的眼睛狠狠地一眯,對櫻桃的態度很是不滿意,櫻桃急急忙忙變了一張臉,溫柔的說道:“是,以後,心若姑娘就是櫻桃的主子,心若姑娘生,我生,心若姑娘死,我死!”
“就你,你也配!少拿你與心若相提並論!”君無憂輕輕的一哼,但是與之前相比,明顯心情好了很多。
櫻桃很是委屈的看著君無憂離開的背影,拳頭一點兒一點兒的握了起來,冷冷的盯著那個傳出琴音的屋子:“心若,心若,憑什麼,明明你我都是一樣的,憑什麼,你就可以得到坊主的另眼相看,而我隻能夠是你麵前的一條狗,憑什麼,憑什麼!”
沒有人回答櫻桃的話,屋子裏麵隻有櫻桃一個人的哭泣聲在那裏久久不散!
莫繁看到薑盈兒與長姐的琴音終於停止了,有一點兒激動的說道:“怎麼樣?”
薑盈兒看了看莫繁,說道:“你問的是我們誰贏了,誰輸了嗎?”
“這個用你說,我自己聽不出來嗎?我問你的是,你們彈的怎麼樣了?說的怎麼樣了?”當琴技到達了一個境界的時候,琴音就是話語,一切的心思,一切的話都可以通過琴音傳達,而長姐與薑盈兒顯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境界。
薑盈兒愛憐的把自己麵前的輕音古琴收了起來,淡淡的看了一眼莫繁,說道:“我為你保密,沒有告訴她你也來了,但是我也答應了她,不告訴你她的事情,就是這樣,我們走吧,這把古琴我要好好的收著,日夜焚香供起來。”
“你,薑盈兒!你應該知道我心裏麵有多著急,你,你就不能夠透露一點兒,一點點都行!”莫繁可憐巴巴的拿手比劃著,薑盈兒淡淡的一笑,說道:“不行,我們之間是有君子之約的,而且拿人手短,我怎麼可以背信棄義呢?”薑盈兒揚了揚自己手裏麵的輕音古琴,笑眯眯的看著莫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