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太想你了。”那個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清冷的背影,有點落寞,挺拔的身高,竟有些頹然。
“這個時候還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嗎?我不就是你的一玩具嗎?耍來耍去,很好玩,不是嗎?”蔣沿溪停了腳步,衝著那尊雕琢般的背影大喊,她的心真的很疼,第一次被驅逐的經曆,難道還不能讓你長記性嗎?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價,指望這樣的男人能對你一見傾心,一往情深嗎?蔣沿溪啊,蔣沿溪,醒醒吧。
心裏的那個聲音,在不斷的怒吼,擊敗了那僅存的美好幻想,世界從來都是對等的,你不是早就明白,之於安然,你不是早就明白?為什麼還要一次次的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你還有再次爬起來的力量嗎?
蔣沿溪右手捂住前胸,那是心髒的位置。掩了眸,長長的睫毛撲扇了幾下,晶瑩的液體就滴了下來。
她向來不是脆弱的人,尤其是在男女的感情上,曾經,對著男生的月下深情,火紅的玫瑰,甜言蜜語,她,向來都是委婉的笑,委婉的拒絕,從來不拖泥帶水,縱使那男生,在漂泊大雨中站立的幾個小時,她也就是讓同寢室的女生給他送去一把傘,從此不再見麵,決絕的一如不相信愛情的人。
那樣的年紀,對待感情那樣的冷靜,一度讓周圍的人,一致認為,此女生的俏麗容顏,怎奈是石女,不會開竅。
那時的灑脫,是怎樣的瀟灑,一如當初,今日也不會如此狼狽,讓人笑話。
蔣沿溪微仰了頭,讓液體倒流,再怎樣的難受,你也得給我忍著,沒有誰,會同情你的眼淚,何況是這樣冷血的男人。
腿腳有了些靈活,鬆開了緊握的雙手,隱忍住的淚水終沒有再落下,深吸了一口氣,就要擰開鑲金的門柄。
“等等。”低沉的聲音,直入她的耳膜,冷卻的心竟又開始悸動。簡單的幾個字,就會影響她的情緒,在這個世界,又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能力?
左翼天轉身繞過大理石的辦公桌,躬下身,整理散落一地的文件。
多年以後,蔣沿溪還清晰的記得他那時的樣子,那樣的謙和有禮,卑微的如同一顆墜地的塵埃,沒有架子,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場,溫暖如順。
第一次,在她的麵前彎身,有了讓她俯視看他的機會,如墨般的頭頂,彎曲的身形,原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可以這樣的平等。直至很多年以後,對著他趾高氣昂的樣子,捶胸頓足,為什麼,為什麼當初我沒有拿手機拍下你在我俯首稱臣的樣子?
左翼天一個不屑的眼神拋過來,“做夢呢你?”
蔣沿溪看著他把散落一地的文件整理好,拿在辦公桌上,水筆一劃,剛勁的字體躍然紙上,白皙的中指的骨節處,印下一片紅。
“給你,不能讓你白來一趟。”左翼天斂了眸,垂下眼睛,越過她的肩頭,眼神不知落在何處。
蔣沿溪平靜的接過文件,眉笑嫣然,突然,一個用力,把文件夾使勁的砸在了左翼天的臉上,清冷的聲音,一字一頓,“這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