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兩個人的獨白(1 / 2)

她手裏用勁抓住的文件夾,傾然滑落,裏麵的潔白的紙張,散灑一地,緊握的左手,也沒了力量,隻感覺她的頭開始眩暈,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脖頸處微微纏繞,隻一句,我有點想你了,沿溪。對他的恨,就轟然倒塌。

沒了情緒,沒了思緒,就隻剩下他單純的男性氣息,可,她在哪裏?她在哪裏?蔣沿溪開始眩暈,開始努力找尋自己。

他繞過辦公桌,把她捧在懷裏,媚眼如絲,麵若桃紅,原來,原來,這麼英武的男人也會臉紅。男人羞澀不輕現,隻是未到情深處。

對於他,好像從來都是難以抵禦,他是她的劫,任憑怎樣的時間流轉,滄海桑田,他的存在,就是她存在的意義,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在時間的洪荒中,我遇見你,從此你,便是我存在的意義。

他雙手箍住她的腰,看她垂下了眸,一如初見,那般羞澀。

蔣沿溪腦袋中的思維被抽空,任憑眼前的男人微帶磨礪的手,在她的後背,輕輕的滑過,那種感覺,魂飛夢影,幾乎讓她失控。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她的心底響起,好吧,好吧,就再這一次吧,可以任性,可以恣為,跟著自己的心走,縱然迷失,也就隻是這一次了。

他的頭抵在她的脖頸,環抱的雙手,竟有些微微的顫抖。兩人之間那樣的密實,沒有一絲的空隙,她可以清晰的觸到她堅實的肌肉,排列整齊的骨骼。

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不前,兩個人暈在太陽的光輝中,偌大的落地窗上,隱約映出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輪廓,緊密相連,像是兩個與生俱來的剪紙側影,這樣的溫情,在秋日的午後,竟讓人這般的貪戀。

蔣沿溪閉了眼,雙垂的手,不知何時,竟懷抱在他的後背,那種欲推還迎的力量,仿佛,隻有這樣緊緊的彼此纏繞,心裏才是最踏實。

她用一絲僅存的理智,低聲呢喃:“我隻是,我隻是,來簽一個文件。”說完,就後悔的要死,詆毀自己,蔣沿溪啊,蔣沿溪,你這不是在大煞風景,是在幹什麼?

還好,他並沒有知覺,一如先前與她緊緊相擁,雙手的力量並沒有因為因為是時間的長短而有一絲的鬆懈。溫厚的臂膀,強有力的力道,雄厚的男性氣息,這種感覺,讓蔣沿溪由心的安心,就算是末日來臨,世界的盡頭,隻要有這樣的懷抱,什麼也都不怕了吧,縱然是溺死在這樣的懷抱裏,又何來埋怨。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輕輕的推開她,雙手扶在她的肩頭,對著她的眼睛,柔情似水,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如驚鴻一瞥,來不及品味,就如羽毛般輕輕的飄走。

他豁然扭了頭,轉了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她,淡淡的開口:“你走吧。”

周圍靜悄悄的,空氣像是凝住了一般,剛才的溫情,不翼而飛,一個空間,短短的幾秒,驟然成了兩個世界。

蔣沿溪驚疑的低呼一聲,而後蹙眉,而後惱怒,而後冷笑。

“我真傻。”欲要轉身離開,才發覺,原來因為站的時間長,自己的腿腳一緊酸麻,可還是,硬拖著兩條腿,機械邁開步伐。

她想快點逃離,逃離這個讓她沒了自尊,沒了自信的男人,自己是多麼可笑,被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想圓就圓,想扁就扁,那麼驕傲要強的一個人,在他的麵前怎麼就沒了捍衛自己的力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