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我也畫一張”蔣沿溪放下單拐,毫無顧忌的坐下,理了額前的頭發,挺直脊背,笑意盈盈,眉眼彎彎,準備以最美好的姿態入畫。
畫者重新拿起落放的鉛筆,仔細端詳蔣沿溪,平靜的臉漸漸地變了顏色,拿著鉛筆,衡量比例,僵在半空中,緊握鉛筆白皙的手指,緩緩的鬆了下來。畫者別了頭,用手彈著膝蓋,波瀾不驚的說:“你是中國人?”蔣沿溪嬉笑著點頭承認,對於這樣帥哥的問話,她實則沒有多少抵抗力,卷曲的頭發觸到肩頭,錯落有致的層次挑出淡淡的黃,恬淡幽靜的眼神,眼底此時正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氳氣,高挺的鼻梁,水潤泛光的唇,似笑非笑。
蔣沿溪自認閱美男無數,自身生的美貌,身邊圍繞的從來都是帥到會閃到眼睛的帥哥,可像眼前這個男人,帥氣如童話中的王子,周身散發著如華般的氣質,眼神觸到之處,你可以感到他內心的潔淨與純白。就是有這樣的男子,隻一眼,就可以覺得天地都美好如初。
風吹過,蔣沿溪眯起眼睛,笑意盈盈,等待著男子起筆落畫。她耳垂的那一顆豆大的朱砂痣,在風中,頭發飄起來,展漏無疑。那粒暗紅,落入男子眼中,似乎他就在等待這一刻,風替他完成了使命,悄然退去,隻留下男子嘴角穩操勝券的笑意。
左翼天在旁邊早已不耐煩,他不能容忍,任何肆意的眼光窺視他的所屬,隻要是他的,愛與不愛,都隻是他的,任何人不能,絕對不能癡心妄想,他的東西,從來隻屬於他。
左翼天一把拽起蔣沿溪,粗暴的將她嬌弱的身軀納入懷中,賭氣般,像是告誡某人,這是我的。
男子依舊淡淡的笑,收拾了工具,背起畫夾,伸展了身軀,對著蔣沿溪的眼睛,吐氣如蘭:“我們還會再見的,小不點。”語畢,沿著明亮的塞納河,闊步向前,回過頭,衝著蔣沿溪揮展著手臂。影影錯錯的陽光,照的他全身發亮,如同神的孩子。
蔣沿溪停止了掙紮,望著遠去線條筆挺的輪廓,愣住了,那一聲“小不點”點燃了她塵封的記憶,有多久,這個稱謂,沒人叫過。那是屬於童年某個人的專屬,腦海中的轟然倒塌,紛擾了她的記憶,“不可能的,巧合而已。”她喃喃自語,有些傷感,原本歡快的心,一聲小不點,變的憂傷起來。“毅哥哥,如果你還在,那多好。”蔣沿溪眼睛裏滿了霧氣,隨時結晶溢出。
“除了我,不許想別的男人。”冷冷的聲音吹在耳際,蔣沿溪拉回思緒,才知覺自己還被他攬在懷中,惱羞成怒的掰開他的手指,一個一個,費盡心機,那種力道,不是一般人能對女人下得了手的。
蔣沿溪越是反抗,來自他的力量就越強大,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胸腔的沉悶,讓她的臉色開始泛白,指節因為使勁用力而沒了血色,她開始眩暈,昏天黑地的都是他強烈的雄性氣息,霸道專橫,飛揚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