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醉眼朦朧,不太明白小姐的感歎。
“還有,那個蕭寒到底是什麼來頭?就算是攝政王,那也不是皇帝,怎麼逍帝對他這般禮遇?”朱可可深明一個道理:涉及到皇家王權之爭的事情都是碰不得的,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因而,她也不再追究留國其它幾個王爺的事情。
“小姐你不知道嗎?”青兒乜斜了朱可可一眼,很鄙夷地回答道:“這位蕭王爺可是如今大陸最有權勢的一個人呢。他雖然名義上是陳國的攝政王,實際卻是國君,不過一直不肯即為取代自己的侄子而已。”
這一點,朱可可自己也想到了,可蕭寒那種有恃無恐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在任何人之下。
“不過,就算是國君,那也不過與逍帝平起平坐而已……”她還是有少許不明。
留國的態度太忍讓,連她這個準王妃也差點拱手相讓:試問,有哪個大國肯做如此犧牲?
“稱號上是平起平坐啦。”青兒是真的喝高了,頭暈目眩,身子晃了晃,在趴到桌上前,最後答了一句,“可我們每次和陳國打,都是我們輸,前年剛賠了一座城池……”
說著說著,青兒已經徹底不省人事,房裏浮起一陣細微的鼾聲。
朱可可慢悠悠地端起麵前的酒杯,飲了一口古代淡得出奇的米酒,自語道:“沒想到這種沒度數的酒也能把你灌醉。”說完,她又自斟自飲了三杯——不就是米酒嗎?!她當年可是千杯不醉型。
但是,口感還是不錯……長夜漫漫,又沒有人聊天,還是繼續喝一杯吧……
司馬恪被三四個人扶著,踉踉蹌蹌地走到新房門前。新房是一間三出三進的內臥,前麵有*****台階,司馬恪腳步虛浮,在第二級台階的時候,頭一沉,腳尖拌到了石頭,頓時摔了一個狗啃泥。
本打算鬧洞房的大臣公子們見狀,知道王爺醉得不清,也散了鬧洞房的心。吩咐著丫鬟們好生照顧十一王爺,然後各自散了。
丫鬟將司馬恪攙扶進去,待推開門後,司馬恪借著酒勁,把她們全部趕了出去。
然後,他轉身,合上門。
在房門嚴絲合縫的那一刻,他浮誇的腳步突然穩了。
眼中如秋水波漾的醉意也消失得一幹二淨,清明一片。
就像至始至終都沒有醉過。
他閑閑地站定,掃向房內,很快看見了自己的新娘,還有新娘的貼身丫鬟——朱可可的蓋頭早就掀在了地上,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口微張,發髻斜亂,一隻腳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隻腿幹脆擱到了桌上,手垂了下來。沒有一點春睡美人的媚態,隻覺得——慘不忍睹!
對麵那個叫做青兒的丫頭倒還斯文一些,安安靜靜地趴在桌麵上。
在她們中間,擺放著兩瓶禦賜的極品‘清風醉’。
飲如清風拂麵,無甚知覺。醉如細雨潤無聲。無人能過三杯。
司馬恪很快想通了關節,嘴角抽了抽,哂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