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現在的這個身份,不管做什麼都不合適,不管怎麼做都不能挽回局勢。
真的好想直接下線啊……可是如果這麼做的話,惜玉姑娘其實身為玩家的事實就會暴露無餘……
真是考驗花魁功力的時候。是不是古代的許多青樓女子,經常都會碰到這樣的情況,被心愛的男人在一段鴛鴦夢之後甩掉。隻不過人居抽獎都是私下裏解決,可是輕衫雲染現在麵臨的狀況是,明知道有很多雙圍觀的眼睛,不是傷心難過被拒絕,而是又怒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索性轉了身不去看他,盡量穩住自己的心神,腳步從容地走回二樓。
即將進入裏間走廊的時候,輕衫雲染才最終留了一句話。
【當前】惜玉:如君所願。
一語道罷,水色身影已然消失在走廊中。
這一麵,大概是惜玉和淡淡西風莫流連的最後一麵了吧。
淡淡西風莫流連站在大廳中,目送那抹身影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其實,真的很舍不得。下次再見,又是隻能見她穿著一身黑色鬥篷了,雖然他並不介意她穿什麼,隻是總是會更想見到那個人的容顏吧。
可是現在有了惜玉這一層身份,隻怕她脫下這一層黑鬥篷的時間,更是遙遙無期了。
隱蔽處躲藏的圍觀群眾們,最後看到的就是西風大神一個轉身,再無留戀地離開十丈軟紅。
兩個人的身影都是那麼決絕,隻留下這幫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一邊嚷嚷著虐心一邊長長歎息。
回到十丈軟紅的內間,輕衫雲染氣得要死,一邊跺腳一邊恨恨地對著牆麵猛踢。
其實自從和陳尋分手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肆妄為過了,總覺得什麼都那麼無所謂了,什麼都是淡淡的。仿佛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觸動她的心,也沒有任何東西對她可以稱得上重要,哪怕是那次被輪白,她都是隱忍著,沒有放任自己去發泄。
直到踢騰到體力值開始報警,她才一屁股坐在美人靠上,撅著嘴巴嘟著臉,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到她在賭氣似的。
什麼東西嘛,明明是他先莫名其妙地消失,怎麼結果卻是他跑來對她說了一大通過分的話。
眉姐在一邊的臥榻上看了她半天,嘴角慢慢溢出了一絲笑意。
輕衫雲染一轉頭看見眉姐在笑,更加鬱悶,眉梢一挑:“眉姐你笑什麼?看我被甩很開心啊?”
眉姐眼睛瞪大,好像才聽見什麼新聞一樣:“哦?你被甩了嗎?我現在可是靜養中得老人家,外麵發生了些什麼,我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這就夠可憐了,你還要來刺激我這可憐的老人家嗎……”
一邊說,一邊臉上似有淒然之色。
輕衫雲染頓時怕了,急忙抓著手帕過來:“好好好……怕了你了,不知道就不要笑了啊!”
眉姐接過手帕,假裝掉了幾滴眼淚之後,又偷偷從手帕中抬起頭來,見輕衫雲染還在一旁自己皺著眉頭,便道:“哎,其實我沒見咱們惜玉姑娘被人甩,卻見到有人快要被那位淡淡西風莫流連公子愛慘了呦~”
她說的是淡淡西風莫流連在那信誓旦旦說為輕衫雲染辜負全天下都無所謂的話麼,那不是還是他欺負她說的混話?
“我哪裏有去找過他?還不是他瞎編的,就是想看我下不來台唄!”
“我看那倒不一定……”眉姐撇了撇嘴,“姐姐我研究了男人一輩子,你聽姐姐一句,沒錯兒!我看這個男人,他若不是愛慘了你,也不至於這麼挖空心思地跟你說話,逼著惜玉跟他絕交,還不是為了讓那黑鬥篷跟他形影不離?反正都是你,穿什麼衣服不重要嘛……”
“才不吃那麼回事!是他自己先不理我的,我又沒跟他鬧別扭,誰知道他怎麼好好地不回我話也不出來見我,就是故意躲著我,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討厭我,就是想看我鬧笑話呢?”輕衫雲染一揮袖子,拒絕接收眉姐為淡淡西風莫流連說的好話。
“哎呀呀呀,我怎麼好像聽見有人在賭氣呢,莫非我們小妮子這一次真的芳心動了?說來給姐姐聽聽,是什麼樣的男人呀?哪家的公子有這個本事,把我們的惜玉姑娘的魂都勾走啦?”眉姐卻是完全不拿輕衫雲染的憤怒當一回事,兀自笑得曖昧。
“眉姐你……!!!真是的!我不跟你說了!!!”反正這屋子裏沒外人,輕衫雲染恨恨一跺腳,下線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