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明·張自烈著《正字篇》,戍集字記載:“明製,革帶前合處曰三台,左右排三圓桃,排方左右曰魚尾,有輔弼二小方,後七枚,前大小十三枚。”這是有關明代玉帶式樣的記載,從考古發掘資料對照看,三台指一枚長方形和兩側小長條形玉塊,魚尾指長方形,一短邊為弧形,又稱鉈尾或獺尾,兩枚。圓桃指桃形或心形,左右共計六枚,輔弼為小長條形玉塊,兩塊,排方為長方形,七枚,一件玉帶共二十枚帶。上述介紹西安博物院藏一副素麵玉帶就屬此類,遺憾缺少一塊圓桃,兩塊輔弼。
玉帶造型還有其他形製。有的學者根據玉帶板的數量、基本樣式和基本組合,分為不同的形式。在山東省鄒縣朱檀墓出土(現藏山東省博物館)一副靈芝紋金鑲玉帶,由二十塊玉組成,包括三台(一塊“亞”字形,兩塊半月形),兩塊鉈尾,兩塊輔弼(細長條形),六塊條形和七塊長方形,基本符合明代玉帶的形製規定,隻是在的形狀上略有不同,帶上透雕靈芝紋,圖案刀工粗率,為明代早期玉雕風格,每塊玉下鑲有金板,此玉帶出土於藩王的墓內,等級較高。在南京張家明洪武四年(1371年)東勝侯汪興祖墓出土一條鑲金托龍紋玉帶。現存十四塊(可能有缺失)。鉈尾兩塊,葵形兩塊,帶環葵形兩塊,半月形八塊,每塊邊緣曲折,孔鏤空雕,紋飾繁縟,層次疊壓,帶有宋元時期風格,玉質白,堅硬,屬明早期特殊形製。還有南京戚家山明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南安侯俞通源墓出土的玉帶其中帶十九塊,排方七塊,桃形五塊,鉈形兩塊,輔弼兩塊,形兩塊,長方形一塊,三台兩側為形帶扣狀。可能缺少一塊桃形,正好二十塊。南京將軍山明黔國麼沐睿明天啟五年(1625年)墓,出土嵌寶石鑲金托玉帶,帶二十塊,鉈尾兩塊,排方七塊,桃形六塊,輔弼兩塊,三台三塊。工藝製作講究,嵌有紅藍寶石與珍珠,十分精美,裝飾方法屬特殊一種。1975年南昌市蛟橋公社,明寧王係家族墓葬出土一副透雕鬆鹿紋玉帶,其帶共二十塊,造型與《正字篇》所記明製玉帶相同。從雕刻技藝看屬明中期或晚期。從考古發掘資料看,出土的玉帶較多。
後期最終定型,其數量、形狀、組合方式與排列順序有嚴格的規定。其玉質地以青白玉為主,也有白玉與碧玉等。有個別的鑲金托或鎏金銅托,以提高品位。文獻中記載,文武正一品以上的官員才佩玉帶。它是官職等級的標誌,其他文武官員是按九品官職佩帶不同質地的革帶。明初朝廷頒詔,文武官員在大祀、慶成、正旦、冬至、聖節及頒詔、開讀、進表、傳製時穿朝服,所佩革帶因品秩不同定為,一品玉,二品犀,三品、四品金,五品銀花,六品、七品銀,八品、九品烏角。在京官員早晚朝奏、侍班、謝恩、見辭時穿著公服,所佩革帶按品級定為,一品玉,或花或素,二品犀,三品、四品金荔枝,五品以下烏角。常朝視事服用常服,所佩革帶按品級定為,一品玉,二品花犀,三品金花,四品素金,五品銀花,六品、七品素銀,八品、九品烏角。又定命婦依品級用帶,一品用玉帶,二品用犀帶,三品、四品用金帶,五品至七品用烏角帶。此外還規定,公、侯、伯、駙馬使用的革帶與一品官的玉帶相同。
據《天水冰山錄》記:“查抄權相嚴嵩家得玉帶202條,抄朱寧家得玉帶2500條。”可見其一家就有玉帶多達數千條,另外下級官員越級使用玉帶,也是常有之事。可見當時的玉帶很多,除了是等級標誌外,還是財富的象征。帶有素麵與雕刻紋飾之分,據史料記載:“一品玉,或花或素”。從考古發掘資料與學者的研究,素麵與有雕刻紋飾之間,就是龍紋的也不能表明等級高低的,例如北京定陵出土的玉帶,有十條為素麵的,作為封建帝王也是使用素麵的。
上述帶紋飾玉帶,分別有龍紋與麒麟紋,其特征明顯,龍紋造型雕刻較為粗糙,長嘴如意形鼻,須鬃上揚,爪呈風輪狀,屬明代形,雕刻手法為鏤空,分為兩層,其相互間紋樣沒有疊壓關係,應屬明代嘉靖及其以後時期。
(責編:蔚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