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淹淩縣?公達是不是再想一下,大水之下,淩縣必定成為一片汪澤,這些年間,徐南一直戰亂不斷,百姓生活本就困苦,如何在經得起這般折騰?”終究是陳登年輕,更兼其心係徐州百姓,最先忍不住出聲勸解道。
“哈哈哈……”盯著陳登看了良久,直將其看的心中發毛,正要出聲間,荀攸卻是仰頭大笑了起來,帳中三人不由的心生疑惑,陳登心頭,更是竄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不知登言中有何可笑之處,竟讓的公達這般好笑?”陳登言中,帶著質問,濃烈的不滿直衝而去。
“元龍勿怪,攸隻是心中高興罷了。”話一說完,見陳登臉色再變,便知道其又誤會了,便接著說道:“你們來看此處。”荀攸說完,伸手指在剛才設計之處。
兩人再次靠前,對著荀攸所指之處看時,但見其所指之處,出去顏色比之旁邊略有不同外,沒有發覺什麼差異,不由帶著疑惑看向荀攸。
“此地圖乃是專人所畫,其中用到一些東西,今後你們慢慢會接觸到的。此處初看之下毫無異處,這裏顏色較深處,乃是一處高地,也就是說,淩縣之地比之周邊是要高出一些,即便是水淹,對於城中百姓也無多少損傷,所損害者,不過是一些田地,大軍行進,所帶軍糧甚多,後續之糧,更是可源源不斷運至。攸所喜者,乃是見你們二人也受攸之策影響,如此官之,劉繇之輩更是不堪,此計一出,定然不會被其識破,攸所喜者,乃是如今勝利已經可望,自然高興不已。”荀攸說完,再次出聲笑了起來。
這一次,陳登沒有再發怒,心神之中所剩下的,隻有那淡淡的驚詫,諸葛瑾帳下,竟然有著這般的人才?
兩人低頭思索一番,發現事情果如荀攸所說,虛實之間,將劉繇玩弄鼓掌之間,心中驚歎的同時,不由的對其敬服不已。
“隻是公達可否想過,如今我等隻有五萬士卒,兵力之間如何分配?”安靜了片刻,張昭再次出言詢問道,他心中仍舊有著疑惑,五萬對十萬,如今更是增加至十五萬,麵對著如此多的敵軍,若是再分兵,明顯是不智之舉。
“此事還需借子布、元龍之力。”年近三旬,荀攸下巴處,已經蓄起了短短的須發,輕輕撫動著胡須,荀攸臉帶笑意的看著二人。
“軍師有事,但請吩咐。”二人臉上神色肅然回道。
荀攸聽了,臉上的笑意更濃鬱了些:“下相城外,需有一人在此守著,此處我留下三千士卒,須得小心謹慎,不能讓城中的張紘發現端倪,不知二位,誰願擔此重任?”
“如蒙不棄,昭願接下此任。”張昭掃了一眼陳登,心中知道在一些事情上,自己比起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差了一些,荀攸之意顯然還要用到一人,便當先出列,接下了任務。
“如此甚好。”荀攸點頭回應,接著說道:“這幾日間我軍不曾得出,臨去之前,正好可助你一臂之力,削減張紘疑心。”旋即不再多言,轉身看向陳登,神色鄭重的說道:“元龍之責更是艱難,我與你兩萬士卒,此去任務有兩個,一者要急攻淩縣,做出一副不下淩縣不罷休之樣,讓淩縣對廣陵求援,二者,廣陵城的後續大軍已經開始向著下相而來,領兵之將乃是劉繇手下一偏將,不足為慮,隻是其手中有著三萬大軍,卻是不可不防,必須將其阻住,下相城外無有大軍,必然阻擋不住這麼多士卒的衝擊,此戰成否,皆在於你。”
“諾,軍師放心,策成登在,策損登亡。”陳登霍然起身,滿是豪情的應下此事。
荀攸臉色迅速變了一下,帶著些惱怒,微微一瞪眼盯著陳登道:“你那人頭,攸如何敢取,這等之事豈是玩笑,再是這般,便讓子布前去。”
看看荀攸,陳登忽的展顏嬉笑了:“登這不是為了應和氛圍嘛,軍師說怎樣,那便怎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可朝令夕改。”
陳登作怪,頓時將帳中幾人逗得笑了,哪裏還有之前那種嚴肅,荀攸有些無奈,自己怎麼之前就沒有發覺,這陳登還有著這般之態。笑過之後,荀攸看著二人叮囑道:“此三環,其一損,盡皆損,切忌小心謹慎。”
“諾。”二人起身,肅然應下。三人對視一眼,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