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露營,原來就是繞著湖兜圈子。隻不過這種能在情侶間體現出浪漫的行為,已被目前詭異的四人組合攪得完全跟羅曼蒂克沾不上邊。
我跟三個大男人?
好吧,比方說我跟葉中秋勉強可以假扮一對兒,那葉端午跟克倫威爾又是什麼配對?好吧,我承認自己很不純潔的又想歪了;雖然從更不純潔的角度來說,我更萌他和他弟這一對呢!
越靠近水邊的地方就越冷,一直被樹林擋著的風好不容易有了個可以肆虐的地方,便更加變本加厲的刮起來,一點春天的溫柔都不夾帶。
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把唯一涼在外麵的手伸到嘴邊不住的嗬氣,當然另一隻手現在卻跟抱了暖爐一樣。
“冷嗎?”
“嗯,有點。”我條件反射的點點頭。
“這樣呢?”
轟——!
腦袋一炸,臉一下子燙得可以煎熟雞蛋。葉中秋的聲音低低柔柔的響在頭頂,而我正被他密密的攏在懷裏,哪裏還顧得上考慮冷與不冷的問題。
這個……
溫暖堅實的胸膛與我的鼻子尖,目測距離不過1厘米,我幾乎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源源不斷的散發的熱力。
雙手微微抗拒的抵在他的胸前,我瞪大眼睛嚴守著微小的距離,靠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確,這麼親密的動作,到底意味著我跟他會是什麼關係?葉端午和克倫威爾就走在前麵不遠處,我可不想被他們八卦成緋聞。但如果立刻後退一大步的話……想來也不會成功,因為葉中秋將手臂收得如鐵箍一樣。
屏著呼吸,僵直著身子窩在他胸前,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卻也遲遲沒有另外的動作,熱熱的氣息呼在我的頭頂,可以聽見他很清晰的心跳,隻不過節奏好像怪怪的……
也不知像這樣保持了多久,直到我隱約感覺衣兜裏似乎鑽進了什麼東西,就像……就像被扒手摸包一樣。下意識的低頭去看——
“啊!我的鏈子!”
我一聲驚喝,然後那隻手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縮回去,隻有一道銀藍的光在我眼前一縱即逝。
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手一伸進空空如也的衣兜裏我就意識到葉中秋突然做出這等曖昧動作的企圖了。
路易的銀鏈子現在正纏繞在他的指尖上,下垂的藍寶石吊墜在風中輕輕搖晃,雲縫裏漏下的一縷陽光恰巧照射在上麵,叫它灼灼的耀眼。
“給我!”我伸出手,高昂下巴定定的看著他。
“noway。”而葉中秋卻唇角帶著詭計得逞的笑,一字一頓的說。
“給我!”我抬起手想要去奪,可葉中秋跟察覺到我的意圖似的,將手高高的舉起。他咧嘴笑著,有意無意的露出一顆小虎牙,在陽光下發著寒光。那模樣好像是在嘲笑我根本拿他沒轍似的。
葉中秋吹了一聲口哨,把銀鏈子繞在手指上,在空中甩著圓圈。剛才的溫柔都是做戲,他又露出了惡魔的本性。我捏著拳頭瞪著他,看他悠閑的走上架入湖裏的木頭棧橋,一臉得意的衝偶勾勾手指。
啊……可惡!我連連跺腳。
鏈子是一定要拿回來的,就算不還給路易,衝著那是法國太陽王路易十四帶過的古董,我也要誓死奪回。
我衝上棧橋,又跟葉中秋糾纏在一起,仿佛在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他把鏈子從左拋到右,就像馬戲團耍球的小醜一樣,動作矯捷靈活,跟流水一樣連貫,叫我連個空隙都捕捉不到。每次我一朝他伸出手,不是捉到他的頭發就是戳到他的肩膀,反正是連鏈子的一個小環都沒摸到。
幾個回合下來,我叉著腰開始喘氣,而葉中秋呢,仍舊一副愜意非凡的模樣,仿佛隻做了個熱身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