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思真難猜(1 / 3)

第二天一早,我跟往常一樣上了克倫威爾的豪華房車。這是他與葉端午的約定,在我的腿傷痊愈之前,他每天都要當車夫。

葉端午扶我鑽進車裏,又遞進來一個拿包袱皮包著的小方盒,“便當!”

我微微一愣,因為向來中午都是在學校食堂吃,所以我張著嘴盯著他,搞不懂他的用意。

“老爹的愛心午餐,不行嗎?”葉端午故意擰起眉頭,一臉苦相道。

“呃……不會又失手吧!”想起昨晚的豬蹄湯,我不太放心的問了句。

而葉端午又是隻笑不答,然後一直伸著手。

“……那我走啦。今天會回來得比較晚。”無奈隻得接下來,我說。

“路上小心。”葉端午淡淡彎上嘴角,似在對我講,又好像是說給坐在裏座的克倫威爾聽的。

我向他揮揮手,然後拉上車門,關門的瞬間,似乎看見樓上落地窗旁站著的修長身影。搖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向後望去,我看見越變越小的窗戶裏,窗簾被狠狠的拉上。

葉中秋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我在心裏叨著。以前我躲他的態勢,似乎扭轉成現在他有事沒事的就躲我。難道是怕沒跟咖喱斷絕來往的我再害他一次?想起過去的種種,尷尬的,嬉鬧的,震驚的,無奈的……我撐著腮幫,陷入沉思。

可我不是很討厭他嗎,為什麼又要大費腦筋的去想呢?

甩了甩頭,我對上克倫威爾有些擔憂的眼睛。然後,視線隨著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向下遊移,在他脖子上掛著的逆十字架上淡淡瞥過,又轉頭看想窗外不斷後退的行人和建築。

從醫院出來那天,葉端午便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逆十字架和克倫威爾的家世背景了,而且靠著屬於怪盜的獨門僻徑,他查到了叫人振奮的結果。

克倫威爾家族並非血統純正的日爾曼貴族,而他們的先祖正是與基德船長之死脫不了幹係的貝洛蒙特勳爵。根據史料記載,勳爵於1701年5月23日,也就是基德船長被處以絞刑之日向議會辭任,並向英王威廉三世提出放棄世襲貴族頭銜的請求;隨後他攜家眷隱居到位於歐洲腹地的巴伐利亞。

是什麼能讓顯赫的貴族甘願放棄榮譽呢?如果跟傳說中的船長寶藏聯係起來,就不難解釋他的動機了。不排除船長遺物落到勳爵手裏的可能;也不排除勳爵已經發現了一些線索的可能;更不排除他將掌握到的秘密傳給子孫後代的可能。

難道,葉端午想采取行動了?

不過,他要怎樣奪取呢?

我不知道怪盜的手段,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跟在刀口上舐血,將腦袋掛在腰上的亡命之徒一樣,視人命如草芥。我也不知道如果真要硬取的話,克倫威爾的府邸裏會不會存在著同上次山口組暴力團體那樣的防護,會不會又出現流血事件……

“學妹。”一聲低柔如胡笳幽咽的聲音將我從思考中拉回,轉頭,我看見克倫威爾拿出一遝筆記本給我。

“這是什麼?”我狐疑的接過來問。

“哦,上次把你的筆記給弄壞了,我重新給謄了一遍。”克倫威爾抓了抓頭,俊臉微紅。

吃驚不小,我連忙翻開一頁一頁的仔細看。雋永的字跡,整潔的頁麵,細致的批注圈點,便於理解的圖示,甚至還將我沒寫完整的地方補全了。

詫異的同時,我也很納悶,他與我並不在同一個學部,怎麼會知道我學的東西呢?

“我去找那些老師要了筆記,再抄的。”克倫威爾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解釋道。

我恍然大悟,心想,理事長外孫的名頭還真好用,如果好好勾搭勾搭這根稻草的話,以後我的學分是不是就上雙保險了?

“哪,那我考試也靠你嘍!”我合上筆記,一邊說一邊拿手肘碰他。

“不行不行!考試得憑自己的真本事!”克倫威爾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拒絕道。

“切,裝什麼清高,難道你就不會利用地位之便了?”

“我!我一向都是自己複習參加考試的!”臉唰的漲得通紅,克倫威爾急切的表示清白。

白了他一眼,我把筆記收好,又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這家夥,腦袋比木頭還木頭!

趴在教室裏睡過了三個小時兩節課,與午休鈴同時響起的還有已經貼上脊梁骨的肚皮。待教室裏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單手支著腮幫,衝窗外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然後早已等候多時的克倫威爾豔羨的目光和嫉妒的白眼中進來了。

“我今天帶便當了,去哪兒吃?”從包裏掏出葉端午塞的小盒子,我問。

“那,去回廊吧,還能欣賞紅葉。”

“你呢,吃什麼?”他平日都跟我一起去食堂,可今天呢?

“哦,讓他們幫我去食堂買了,一會兒再給他們打個電話,叫送到回廊來。”

切……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呲,我知道他說的是誰!就是那兩個形影不離的私人助理。瞟了他一眼,再留給他一對眼白,手指無聊的敲擊著桌麵。我真是煩透他那種事事都有人服侍的優越了!呃……似乎也可以理解成——我嫉妒。

被克倫威爾攙著,我在回廊裏找了個麵向草坪背接楓林的石椅坐了,準備大動刀叉。一打開便當盒,看著裏麵幹幹的東西,我突然想起沒有買茶。克倫威爾說他去買,於是放下自己的套餐就跑了,他身後的倆助理也忠心的跟過去,而我隻能拿叉子有下沒下的戳著盒子裏的胡蘿卜,心急如焚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