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行酒作樂的老少水手,我得走了,來尋覓我的藏寶吧!別了,魯儂鎮美麗的姑娘,我得走了,沒人願寬恕我。別了,我得走了,去遭受無窮無盡的苦難,被埋葬於地獄之火……
嘿,你們這群笨蛋,可別忘了我們的〈海盜之歌〉。
——威廉&8226;基德〈末世航路&8226;1699/07/16〉”
“嗯嗯,完了?”
“完了。”
“船長就讓我們去找寶藏?”
“嗯。”
“可圖呢?他沒告訴我們藏寶圖在哪兒啊?”我感覺是被戲弄了一般,托著腮幫問。
“小俞……”葉端午頗無奈的合上書,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明目張膽的把圖畫出來,還叫寶藏嗎?”
“呃……也是。”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玄虛。
“船長的寶藏不會是假的吧?”我提出質疑,卻也不是毫無根據的。因為基德船長之所以有名,一是靠他的海上劫掠活動,二則是因為傳說中那張屬於他的破碎的藏寶圖;而且,早在1932年,就有人找到了屬於基德船長的水手箱,並發現了藏於木箱夾層裏麵的藏寶圖,但按照圖上的指示他們卻什麼也沒挖到。所以,難道這也隻是一個傳說,一個有著史料記載的謊言,或者,是基德船長在臨死前跟眾人開的一個玩笑。在並不能作為絕密文件看待的航海日誌中大大咧咧的召喚人們去尋找他的寶藏,似乎真有點唬弄人的意思。
但是,葉端午卻不這麼認為。
他說,船長並沒有開玩笑,被前人找到的藏寶圖隻是混淆視聽的煙幕,而關於寶藏的真正暗示則全在這本日誌裏。
——“嘿,你們這群笨蛋,別忘了我們的〈海盜之歌〉!”
他指著這句話告訴我,這就是謎底。
我覺得葉端午說話,尤其是說到重點的時候特愛裝深沉,總說得模模糊糊的,叫我霧裏看花一樣的去猜。我說,我腦袋裏的筋比他粗,轉不了那麼多彎,叫他就別折騰了,否則好奇心害死的不會是貓,而是我這個花季美少女。
葉端午聽著我的滿腹牢騷,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他又揉揉我的頭,說看我平日裏幹個什麼慢條斯理的,怎麼這時候比猴子還急。
我白他,你就損吧,反正我沒什麼情操,就愛值錢的東西和帥哥;還有,別總揉我的頭,弄得跟小狗似的。
葉端午笑得更歡了。
我就沒見他笑得前俯後仰過,平日裏他總是一副波瀾不興的樣子,而現在的他讓我覺得跟葉中秋更相似了幾分。呃……臉怎麼熱了?我發誓我是無意想到那家夥的!
葉端午隨手拿了張紙,往上麵寫了幾句,他說這就是〈海盜之歌〉——
我們是勇敢的海盜,我們的版圖,在七海之上,我們的道路,暢通無擋;
我們是狂野的海盜,不期盼明天的太陽,隻享受美酒,女人和寶藏;
我們是無敵的海盜,抗擊肆虐的風暴,在死神的鐮刀下,捍衛我們的榮耀;
我們是自由的海盜,即使上帝將我放逐地獄,也絕不放棄我們的驕傲。
“不會吧!這等於破解密碼!”我跳起來,把那張抖得嘩啦嘩啦直響,“你認為我們是中情局的諜報專家?”
“可我已經破譯出一句了。”
“啊?!”慌忙從地上把下巴撿起來裝好,我交握著十指,無比膜拜的望著葉端午。
“而且,破譯出的那句裏隱含的訊息,那件東西,已經到手了!”
“啊啊?!”
葉端午笑著,走到書桌邊,從左邊抽屜裏取出一個用藍布包好的東西。他一層層的剝開,我直勾勾的盯著,然後一張泛黃的羊皮紙出現在眼前。
“這是什麼?”我湊上去,看著圖上的圈圈點點和紅的藍的線問。
“航海圖。”
“啊!那一定有標明寶藏地點!”眼睛閃啊閃。
“你啊……”葉端午再次shock了。
他說這張圖隻是破解寶藏秘密的一點,那首歌不是有四句話嗎,他覺得每一句裏應該都隱藏了一點。
言下之意就是還得慢慢破解其他三句嘍。這次shock的換成了我。
“不過小俞,你知道這圖我是從哪兒找來的嗎?”葉端午突然神秘兮兮的湊上來說。
“哪兒?不會又是跑到哪家去偷的吧?”
“重慶老君洞!”
“不是吧!你連人家道觀都不放過!”我撇著嘴,鄙夷的睨著他。
“老君洞那兒刻青牛的地方你記得嗎?那上麵還有個洞。”
“嗯,怎麼。”
“你以後有空回去,就去挖吧!別人問我,我還不告訴他呢!”
…………嘴角持續抽搐著,看著葉端午笑得有些詭異的模樣,我在心裏一萬分的肯定他在拿我開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