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中秋的修複能力,絕對堪比小強。這才多少天呀,他已經生龍活虎得上竄下跳了,似乎比受傷前還精力充沛。
所以,賣身於此的我就被折磨得更可憐。
在沒去學校的時候,這棟小樓裏總充斥著葉中秋高分貝的吆喝,喊的也是那三個字——“小樂樂。”他有本事把我從東頭召喚到西頭,或者從庭院裏叫到閣樓上;而且他從不在大聲叫我的時候說明要幹什麼,總在我跑到他跟前後交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曾小小的反抗了一下,說他是借門規搞變相虐待,是違反勞動法的,可他卻滿不在乎的說是在幫我鍛煉身體。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帶著怪異和一絲絲戲謔的掃描我的全身,盯得我不知掉了多少雞皮疙瘩。我知道他的那些紅顏知己無不是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但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雖然我在夢中意淫過無數美男,但現實中真正能讓我心跳的隻有上樓梯和值錢的古董。
由於首席大廚兼店長師傅還在出差中,所以仍不能開店營業,所以葉中秋自然就見不到他的那幫紅顏知己了。我認為,葉中秋完全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紈絝公子,他會的除了偷東西和折磨我之外,就隻剩下跟女人調情了。所以在這些閑暇的日子裏,在這棟小樓裏還能聽見他跟電話……那頭的甜言蜜語。一聲聲寶貝,一句句甜心……讓我的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他也會給我打電話,在我去學校上課的時候;不過,說話的內容不外乎給他帶巧克力之類。說實話,我還是有點點不滿的,同為女人為什麼待遇差別就這麼大?哦,算了,因為他根本沒把我當女人,而是當成了傭人。於是,從此世界上除了男人,女人,還多了傭人。
最近葉端午有打電話回來,他總抱怨家裏電話占線,然後我看見葉中秋笑得賊兮兮的解釋說不能荒了自己的業務。葉端午還叫我聽電話,語氣仍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不過,我是怕了這種溫和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溫柔一刀。想想我今天的處境,不就是因為他那仁慈的外在嗎?
葉端午說,他還有一周就回來,而現在正在重慶的某座山上挖寶。我愕然,可腦袋一轉立馬想叫他給我捎幾罐四川泡菜,辣椒醬和有名的張飛牛肉。他在電話那頭一陣輕笑,說知道我是那兒的人,所以早想到了。我聽了有點感動,可轉念一想,他不會又設了什麼圈套引我上鉤吧。然後,那邊在聽到我突然僵硬的語氣後,微微歎了口氣。不過話頭一轉,他又笑著說會有一件大買賣要帶上我一起完成,就當是他這個師傅教給徒弟的第一課。
電話擱下後,我還愣了老半天。是什麼大買賣?不過,我在心裏打定主意,如果硬要拖我去摸金倒鬥,那就拿豆腐把自己撞死。
葉中秋有些好笑的看著我的傻樣,抱著手笑言是不是被師傅訓了?我搖搖頭,爬去一邊獨自糾結。最近不是很敢正視他的眼睛,因為在“視奸事件”後,我要更小心謹慎的防止緋聞發生。
葉中秋卻是不依了,好多次他都使勁把我的腦袋捭過去,非要我看著他講話,還美其名曰:禮節。
我知道那是禮節,可我不想再視奸他;視奸視奸,如果一不小心擦槍走火了咋辦?要知道,長時間盯著一個東西會造成眼部疲勞,視力下降;我,目前還沒有架眼鏡的打算。
手機的記事簿提示音響了,我想起今天是去機場接人的日子,於是向葉中秋告假。
仍舊我行我素的不對著他說話,然後意料之中的被他狠狠用手夾著耳朵兩側把頭捭了過去:“那晚飯呢?誰做?”他擰著眉毛,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有泡麵。”既然腦袋被固定了,那我轉動眼珠看天看地吧。
“哇,那種垃圾食品會讓本帥哥早衰的!”他故作驚恐道,還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臉皮。
“叫外賣或者出去吃。”我發現他個頭太高,望天無用,所以改作盯自己的鼻子尖。
“那很不衛生。”他又挑刺道。
“你當神仙好了。”我往後大跳一步,逃出他的鉗製,抓上外套就溜。這難將就的人,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就算再抬出門規來治我,我也認了,誰叫機場還杵著一個太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