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此事千真萬確。先帝四阿哥榮親王薨後,湯若望選揀葬期葬地之時,不用正五行,反用洪範五行。山向,年月俱犯殺忌,導致往後數年間,端敬皇後薨逝,貞妃薨逝,先帝駕崩。湯若望施行妖術,陰害皇室,由此帶來一連串厄運。皇上,湯若望事犯重大,十惡不赦,請皇上給他定罪。”
玄燁對此措手不及,道:“荒唐,四弟之陵寢乃皇阿瑪親選,跟湯若望有何。楊光先,爾不要在此信口雌黃。”
楊光先卻辯解道那洪範五行乃前明崇禎年間所著,名為滅蠻經。這蠻在當時指的是滿清,對於現今大清入關以後來說,那確實是大逆不道。
蘇克薩哈露出得意的笑,“湯若望,現已罪證確鑿,你還有什麼可以辯解的嗎?”
湯若望跪在地上,露出苦笑,心中明白,這是栽贓陷害。世人皆知在欽天監之中,他從不負責什麼為皇室選揀葬地,日月時辰之類,如今卻將這一切栽贓到他的頭上,實在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玄燁道:“在座眾人之中無人懂得洪範五行之說,有如何評鑒楊光先所說真假?依朕之間,此案押後,等研讀了洪範五行在做判決。”
耿聚忠深知這個皇上的緩兵之計,因此他戰列出來,連聲稱是。一餘漢臣也紛紛稱是。
蘇克薩哈見狀,反對道:“皇上,如此研讀,還要等到何時?”
“一年不夠就二年,二年不夠就五年。總而言之,朕不會因為某人的一麵之詞來定罪。這是科學精神。”
“何為科學精神?”蘇克薩哈道:“那不過是漢人們跟著洋人們照貓畫虎,鸚鵡學舌。皇上可以不予理會。”
玄燁站起身,正色道:“不予理會?皇阿瑪常說,得天下靠金戈鐵馬,治天下靠文教科學。難道這也錯了,也不該理會?”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殿上,對著滿朝文武,一一說道。
蘇克薩哈道:“先帝遺詔,罪己詔稱,且漸習漢俗,於淳樸舊製日有更張;又罪己稱,滿洲諸臣,或曆世竭忠,或累年效力,宣加倚托,盡厥猷為,朕不能信任,有才莫展。且明季失國,多由偏用文臣,朕不以為戒,反委任漢官,即部院印信,間亦令漢官掌管,以致滿臣無心任事,精力懈弛。先帝既能夠省悟,皇上為什麼還要老調重彈,重蹈覆轍?”
玄燁氣極,大聲道:“那是先帝安撫你們滿臣的話。不然朕年幼登基,怎麼得到你們扶持?”
“皇上,湯若望鼓吹的是先帝的新政。先帝在罪己詔稱悔不當初,湯若望此舉論理當誅。”
“你這是陷先帝於不義。”心中氣憤非常,但是玄燁不得不壓製住,他撇頭不去看蘇克薩哈,道:“輔臣柄國,你們以率祖製,複舊章為名,已經把皇阿瑪推行的新政推翻了。你們有負先帝所托。”
蘇克薩哈目光一愣,道:“皇上,輔臣按先帝遺命輔政,皆已戰戰兢兢,恐有負先帝所托。先帝罪己詔出,湯若望難辭其咎。”
無視玄燁憤怒的目光,蘇克薩哈繼續道:“現已經證據確鑿,證明其心存謀反,奴才不得不依法處以極刑。這也是按照先帝的旨意而行。”
蘇克哈薩哈目中無人毫不留情地言詞終於激怒了玄燁。擔憂芳兒的心,惱怒蘇克薩哈辱先帝之名,更是抹殺了先帝的一切功績,都促使著玄燁揚手一揮,一怒之下當著眾臣的麵打了蘇克薩哈,“啪”的一聲在太和殿內極為響亮,在場大臣無不愕然。
玄燁怒道:“蘇克薩哈,朕不許你以先帝之名,行罪惡之舉。”說罷甩袖而去。
納蘭容若驚於皇上之舉,見皇上離殿,便給梁九功使了一個眼神,便聽到梁九功高聲響起道:“皇上起駕。”然後和曹寅一道尾隨而去。留下一眾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