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呢,忽然所長室的門開了,一個紅臉大漢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不鏽鋼的老板杯,一臉的怒色:“幹什麼的!”
陳哲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紅臉大漢。他的穿著十分“正點”,淺藍色的警用襯衫拉在褲子外麵,肩章也沒掛,藏青色的警褲下麵是一雙黑布懶漢鞋。
大概是因為午休時間被驚醒,紅臉大漢滿是一臉的怨憤之情,瞪著陳哲跟盧春兩個人,虎視眈眈,大有一個不滿意就把他們拿下的意思。
陳哲瞅了他幾眼,開口問道:“你就是所長?”
紅臉漢子被陳哲處變不驚的氣勢給鎮住了,讓他有些摸不清對夥的底子,便略收斂怒氣,強忍著答了一句:“我就是大澤鄉派出所的所長,你是誰?”
陳哲摸出一包中華,就拿在手上把玩著不知道要幹嘛,接著才聽見他開口道:“我是蔣川的朋友,我想問問領導,他犯了什麼罪你要抓他,又為什麼超期羈押,該轉看守所你就轉,該移交檢察院你就移,在派出所算什麼事?”
從村民那裏了解到的和自己親眼看到的情況,都表明了蔣川一家一直是受害者,昨天上午張大寶就帶人在蔣川家裏鬧過,還把蔣川跟他的老父親打趴下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由此看來,後麵村民所說的蔣川把張大寶紮了一刀的情況未必屬實,這先都被打得吐血了,一下午的時間過去就能原血複活,還能去紮個小人兒了?
再加上,蔣川在短信息上麵率先就表明了自己絕對沒有犯法!
所以陳哲在心裏下意識地就認為蔣川一定是被冤枉的!
所長被他的態度和話語激怒了,中午剛喝的烈酒又湧上了頭,他激動的拿粗胖的手指點著陳哲:“你是什麼東西,身份證拿出來,說不清楚就別想走了。”
陳哲不為所動,冷笑道:“這位尊敬的所長同誌,公安五條禁令你知道麼?工作時間飲酒,還是穿著製服,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你脫衣服?”
所長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這小子不簡單,可能有點來頭,正好此時從樓下上來幾個穿便裝的年輕人,上來就問:“門口的麵包是誰的?”
盧春應道:“我們的車。”
所長下意識的扭頭朝外麵看去,從二樓望過去,正好能看見停在門口的長安麵包車,車身上遍布汙泥,牌照也是很普通的私家車牌照,看不出任何有權勢的特征。
所長的經驗非常老道,憑這輛他們所開的車子就能分析出這夥人的層次來。
對夥這個囂張的毛小子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以為幾句牛逼就能嚇到自己,哼哼!
敢挑釁自己這隻真正的森林虎,這回讓他們不死都得掉一層皮!
所長一個眼神,那幾位年輕的隊員便會意了領導的意思,橫眉冷目,摩拳擦掌要過來抓這幾個膽大包天的家夥。
但他們錯了,這回陳哲真的不是狐假虎威,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送禮給所長都送不出去的傻屌了。
他現在是真叼,背後依靠著大樹呢!
牛逼閃閃的他已經拿著手機在通話了:“晨碩,對,就是這個情況,要不你和他說說。”
說著,陳哲笑眯眯的將手機遞給所長,“市局刑警隊郝隊長想和你說話。”
所長有些疑惑,還是接過了手機,大嗓門響起來:“我是xx,你哪裏?”
電話裏傳出郝晨碩沉穩有力的聲音:“我是l市公安局刑警隊一大隊隊長郝晨碩,找你們領導說話。”
所長大怒:“你要是郝大隊,我就是隊長他爹!少給我裝腔,小心我查到你號碼,上家逮你去!”
說完,直接將手機丟到一邊,吆喝手下上去抓人。
盧春的神經跟著就繃緊了,就等陳哲一聲令下了,可是哲哥卻溫和的笑笑,很配合的拿出了身份證等待檢查。
年輕的幾個隊員才不看他的身份證,直接扭住胳膊上了手銬,陳哲也不生氣,笑嗬嗬的戴上了手銬,憐憫的眼神望著所長。
“好像他的小眼神有些不對勁啊?”所長低聲獨自暗道一句。
可是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哪裏出了漏子,在咱這個屯,除了鄉長就是自己了,難道還能有啥事不成?
忽然,辦公室電話鈴急促的響了起來,所長走進去一看來電顯示的號碼,頭上的汗珠就下來了,是上級直屬機關辦公室的號碼。
所長抓起了話筒:“喂,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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