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柳花音會傻到自己主動送上門來嗎?丞相府不是菜市口,她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肯定會擔心有去無回吧?”高氏皺了皺眉說道。
“若是依老身所見,這表少爺應該已經是把老爺供出來了,像柳花音的那種性子,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隻是回擊的方式咱們暫且猜不到罷了。”
貼身嬤嬤頓了頓之後,又說道:“反正行軍營遠在邊疆,隻要咱們秘不發喪,先把消息封鎖住了,然後從那朝陽公主的手上敲得一些好處,這樣即便是東窗事發了她也不能拿咱們怎麼樣。”
“說得有理,隻是苦了映月那孩子,剛剛有了合適的人選,現在又成了泡影。”
高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這就是命啊,誰也擰不過老天的安排。”
“夫人節哀。”嬤嬤在一邊心疼的勸說道。
吳子楠死了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吳映月的耳朵裏。
而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無疑是平靜生活裏的一陣晴天霹靂,硬生生的砸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怎麼會這樣?
自己眼看著就能到手的榮華富貴,這次又要幻化做虛無的泡沫了嗎?
“小姐,您吃點粥吧,一天沒吃東西了會餓壞的。”
小丫鬟茶喜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湊到吳映月的跟前。
經過昨天的一場暴行,她的雙腿已經不好使喚了,顫抖著的筋脈呈現可怕的青綠色,看上去異常嚇人。
“拿走拿走!看見你就堵心!”
吳映月嫌惡的推了一把茶喜,緊接著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茶喜委屈的落下了兩行傷心的清淚。
自己怎麼說也是跟在吳映月身邊的老人了,她從小到大都是一心一意的為吳映月著想,可是到頭來,這女人竟然連主仆的情分都不顧了。
仇恨的種子,在茶喜的眼中漸漸醞釀出了異樣的神色。
她咬著牙,撐著自己那殘破不堪的身體離開了吳映月的閨房。
把老實人逼急了是個什麼下場?
這樣的問題大概吳映月從來沒有思考過。
茶喜回到了自己那間潮濕陰暗的小屋子,將房門關緊的刹那她做了一個決定:就是自己被打死,也要把吳子楠被柳花音殺了的消息送進朝陽公主的耳朵裏!
她活不好,這些高高在上的王權貴族也別想好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抱上了這樣的信念,茶喜的傷在這樣的恨意之中恢複的特別迅速。
兩天之後,除了肩膀和大腿還帶著些紅腫醜陋的疤痕沒有消除之外,別的地方全都已經沒有淤血了。
茶喜挑了一個吳映月用不著自己的時段離開了相府,她順著京城那喧鬧繁華的街道急匆匆的走著,遠處的皇城大門就好像是遙不可及的太陽,紅得讓人雙眼發昏。
“喂!幹什麼的!”
把守皇城大門的衛兵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看見一直徘徊在附近的茶喜神色異常,立馬就變得警惕起來。
“我,我想找朝陽公主。”
“你?”
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士兵難以置信的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