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女兒拱手讓人,隻為了換來忍辱偷生之後的片刻安寧,這樣的交換難道也算是為了和平嗎?
大概隻是因為心裏的懦弱和畏懼吧。
賀蘭淵墨心中不屑,嘴裏卻什麼都沒說。
賀蘭恒的一味退縮,無疑是激發了賀蘭恒心底的鬥誌的。
他主動請纓,要求去西北邊界鎮守。
賀蘭恒自然是對此求之不得,可是柳花音那邊賀蘭恒就不知道怎麼開口好了。
他有點埋怨自己做事情太過於衝動。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了無牽掛,現在有了柳花音,性子卻還是這麼急躁。
賀蘭淵墨不知道,怎麼和柳花音提起自己要出征的事情。
他不忍心看見柳花音那一雙失望的眼眸,更不忍心聽見她雖然失落,去還是要強打精神安慰自己的聲音。
所以他有好幾次,即便是走到了柳花音的門口,卻也不敢推門而入。
“姐姐,門口好像有人!”
七月那孩子一向很機靈的,再加上現在他有了藥麝的內力,對周圍事物的察覺就變得更加敏銳了。
即便是像賀蘭淵墨這樣輕功高明,能做到走路無聲的人,都逃不過他靈敏的聽覺。
這個麻煩的小鬼!
賀蘭淵墨心裏暗罵,但是腳下還是不敢怠慢,一個移步躥上了屋頂。
柳花音聽了七月的話來到門口,推開大門向外觀瞧時卻沒發現任何人的蹤影。
“七月,你是不是故意哄騙姐姐啊!我根本就沒看到人!”柳花音故作嚴肅的說道。
“不是呀!七月真的看見外麵有人影在晃了!”
七月是個實在的孩子,再加上對柳花音感情深厚,自然是不願意在她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七月皺著小臉,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隻好委屈巴巴的說道:“對不起,姐姐,七月可能是看錯了。”
“好了好了,你先去忙吧。”
柳花音本就是逗逗那孩子,現在看見他當了真,心裏也是忍不住好笑。
就在她轉身想要進屋的時候,一個東西從頭頂的房梁上掉了下來。
“啪嗒——”
清脆的聲音從柳花音的腳邊響了起來,她蹲下身,拾起那東西的時候發現原來是一塊玉佩。
“你還要在房梁上躲到什麼時候?”
柳花音頭也不抬的對著滿臉汗顏的賀蘭淵墨說道。
那玉佩上濃墨重彩的“淵墨”兩個字,除了這位南康王,恐怕再也沒有人敢用了吧?
賀蘭淵墨尷尬的飛身下了房,局促不安的像個小孩子般站在了柳花音的麵前。
“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不進屋?”
“我……”
賀蘭淵墨不自然的額別過了眼睛,好不去看柳花音那充滿熾熱的目光。
“你今天怎麼了?平時不是很牙尖嘴利的嗎。”
柳花音不明所以的看著賀蘭淵墨,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更是讓賀蘭淵墨醞釀了許久的道別如鯁在喉。
“姐姐——”
七月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