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如此誇獎自己,林弈有些哭笑不得,心下卻是愈加寬慰。眾人不加以責怪反而誇獎他,說明眾人顯然已是與自己一條心,如此一來日後行事,便能更加同心協力。
“林將軍,那接下來我等該如何?”一陣嚷嚷過後,身為百夫長的王建正色問道。
“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先將兩千兵馬帶回鹹陽再說。不管二世皇帝是否已被弑殺,趙高這奸臣是必須要除去,否則我大秦鐵定完結!”林弈認真道。
眾人紛紛點頭讚同。林弈便與這些已成自己心腹的將士,先行密議如何回鹹陽等諸般事宜。
大概酉時四刻左右,孟坤派了名司馬來請林弈等人過去。“孟將軍事情安排的如何了?”林弈低聲問那司馬道。
“孟將軍要屬下告知將軍,諸事已妥當,隻等將軍過帳便可行事!”那司馬在前領路恭敬回道。
林弈點點頭,帶著胡兩刀等人跟著司馬穿行在大軍營帳之間。在快至中軍大帳時,遠遠望見大帳外四周空地上燃著十數堆大篝火,那些監軍的胡人護衛正與秦軍將士夾雜著圍坐在篝火旁吃喝著。穿過胡天海地亂哄哄的篝火堆後,林弈等人來到大帳門外,便聽得帳內亦是一片高聲吃喝的吵鬧聲。
帶路的司馬朝林弈點頭示意下,便掀開布簾帶林弈入了帳內。帳內,先前嚷嚷著要抓捕林弈的那位監軍正坐在孟坤左下首坐案,舉著銅爵正與孟坤對飲。忽然憋見林弈等一行人進帳,且是一身衣甲鮮亮、氣宇軒昂,絲毫不像是階下囚犯的樣子,那監軍便疑惑地問孟坤道:“孟將軍這是何意?為何還不將這些逃兵捆綁起來?”話語中甚是不悅。孟坤冷冷一笑卻並不答話,隻是慢悠悠地品著自己爵裏的秦鳳酒。
那監軍本是趾高氣揚,如何受得了此種慢待,正要發怒,卻聽得林弈冷冷譏諷道:“趙高這個閹人著實變態,竟是連自己的鷹爪走狗也是如他一般的閹人,嘿嘿!”話音落地,滿帳眾人皆是哈哈大笑。
那監軍頓時臉色鐵青、惱羞成怒,霍然起身指著林弈鼻尖聲喝罵道:“大膽!將死之逃兵,還敢謾罵侮辱中丞相與本監軍!來人啊!”便要喝來帳外的胡人武士。
坐在主案之後的孟坤忽地變臉,起身一摔手中銅爵,喝道:“動手!”便聽得帳內寶劍出鞘聲四下響起。坐在那監軍身旁的那位千長迅速抽出佩劍,突然橫架在那閹人監軍的脖頸之上!
那監軍霎時嚇得臉都綠了幾分,看著架在自己脖頸上寒光閃閃的寶劍,渾身顫抖、底氣不足地顫聲喝道:“孟坤,你想幹嘛?本監軍可是中丞相派來的,你,你,你要造反了嗎?”
“造反?哼,趙高這奸宦把持朝政,害我大秦忠良,更是敢做出弑君這一人神共怒之舉!你給我說說,到底是誰在造反?”孟坤圓睜著怒目,盯著那監軍喝道!
那閹人監軍立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軟到在地,但口中仍不依不饒地小聲嘟囔著:“你敢汙蔑中丞相,小心……”
“小心人頭不保是吧?我看,你還是叫他小心自己的項上人頭!”林弈站至那倒地閹人跟前,斜眼傲然地盯著他。
帳外高聲吃喝笑罵聲,亦是驟然間消停下來。須臾一司馬閃身入賬,抱拳向孟坤報道:“啟稟將軍,胡人護衛已經全部被擒,共計一百零二人!”
軟到在地的閹人監軍,聞言徹底地軟趴在地,白皙的臉上已然慘白得可怕,沒有一絲掙紮,直如待宰羔羊般。
瞧著適才還趾高氣揚的所謂監軍,孟坤不屑地冷笑了聲,下令道:“來人,將此閹人帶下去,明日祭旗!”帳外轉進兩名虎背熊腰黑衣帶劍甲士,將瘦小、已被嚇得有些木然的“監軍”,如抓小雞般架了出帳!
“傳令下去,升大帳,各營百夫長聚帳議事!”孟坤高聲下令道。